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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3 / 5)

的人,大概七十岁左右,腰有些弯,拿着扫把在清扫庭院。

我们坐的位置是一家闲散的客院,跟宗闲就隔一堵矮墙,这个距离,她一定老早就看见了我。

“吃完就歇会儿,每年夏天都要来我这儿吃那么多冰,肚子不要啦?”

“不是,我待会儿有朋友要来,得备上。”

“几个朋友?”

“三个。”她掰手指数了数,“不对,四个!”

我下意识想走。

拎起包,姜敏跟赵栗却已经在树荫下拍起了照,冲我招手,“沈叙,一起啊,你那么上相。”

我把包放下,已经预知了待会儿会有怎样的难堪,“不了,你们拍吧。”

我强忍着不走。

人的成长过程就是长久反复地驱毒。

镇压自己有害的思想,清除翻涌上来的恨意,让自己适应各种场合的坐立不安。

没多久,他们来了,除了常见的那三个外,还有一个陌生面孔,跟杜迦佑一前一后,路过巷口的时候被狗叫声吓了一跳,杜迦佑回头看了一眼,让他走前面。

宗闲姿势没变,冲着温锁说:“四百几?”

温锁接过舅爷递过去的冰激凌,道了谢,又无语地看着她,她凑得近点,“到底多少啊?”

温锁撕开挖勺的包装,把手机递给她,她看完从藤椅跳了下来,“我靠!”

姜敏和赵栗拍照的兴奋劲儿渐渐被对面打败,纷纷看向我,我和她们对视一眼,又挪回去,温锁趴在栏杆上吃冰激凌,宗闲拿着她的分数找到舅爷,舅爷看完笑呵呵地竖起大拇指。杜迦佑和那个人也被感染,跟舅爷打招呼的声音都雀跃不少,周屿焕倒是波澜不惊,只在路过她的时候,用手划了下她的腰。

我猛然发现,两个院子有个无形的磁场,把我们这两类人分隔开,姜敏和赵栗回来了,表面上在看刚才拍的照片,实际上一直往那边瞥,那群,有梦想,不服气,闪闪发光的人啊。

温锁算是彻底打进去了。

蝉鸣骤起,我挠了挠耳朵,侧头的时候看见温锁看我一眼。

这一眼,可造性实在太多。

我就像是曾经压在她头顶的不公,家长圈里萦绕的闲言碎语,这一刻,在烈日当空下,全都被她踩在脚底。

这家店的老板回来了,是个老奶奶,佛系营业,卖给我们几杯奶茶后,自己就去买菜了。

此时她拎着一袋菜走进来,舅爷招呼着她:“今天一起过来吃吧,我这儿人多菜也多。”

老奶奶停下,“我这儿也有客人呢。”

“一起来啊,问问小客人有没有空。”

有些老人就出奇得热情。

最后我们跟他们在院子里拼了一张大桌。

这是我跟周屿焕分手后,第一次同桌吃饭,我难免会想起他的呵护、他的细心,会想到我吃饭时的老毛病。

吃一口,舌头被烫得发麻。

也放不下面子夹几块叠起来,似乎这么做了,就代表我还被束缚在过去的感情里,我至少要走出来一点,在温锁面前。

两个老人说的是方言,一言一语营造出孩子辈也很欢乐的假象。宗闲一只腿踩在椅子上,正要去夹对角的雪菜毛豆,被舅爷用筷子打了一下,她不情不愿地放下腿,让杜迦佑把那盘子抬起来点,杜迦佑为避免下次举盘的麻烦,直接把她这边的番茄巴沙鱼换了过去。

可半空中被周屿焕截住,温锁夹住碗里最后一块巴沙鱼,宗闲站起来,“得了,倒她碗里。”

她的碗满了。

空口吃这道菜绝对会咸,夹了没几筷子,她就抵了抵周屿焕的胳膊,周屿焕把碗推过去,她把碗里的菜全倒了过去。

姜敏给我夹菜,赵栗给我倒了杯牛奶,我低下头,忍住心里的涩。老人经历过太多风浪,光是见我在饭间看周屿焕的次数,就能猜出一些端倪。

饭后老奶奶特意把两支队伍分开,她带着我们三个回到她家院子,给我们做了麻薯豆乳,外面下了雨,风大,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一开始狗叫声很明显,姜敏说烦人,捂了会儿耳朵,我把她的手拉下来,“停了。”

随之而来的是交谈声,越来越激烈。

我撑着伞出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在求救,“我们家狗很听话的,从来不会乱跑,我就进去一会儿功夫它就不见了,我无儿无女的,它可是我命根子啊。”

老奶奶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舅爷也撑着伞出来了,接着那边的门接二连三地响,左右邻居都出来帮忙出主意。

有个人说:“可能到弄堂后面去了,下雨天,后面的水沟估计要泛臭了,狗鼻子灵,闻着味儿找食去了。”

阿姨说:“那狗没那么野的呀,这下可急死了人了。”

有几个壮年男人跑到高处看了一眼,“哎哟!真在!后面还有一条狗,不是这片区的,估计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的。”

阿姨挤过去,“呦呦,回家啦,下雨了呀。”

那只狗并没有反应,周围的人也都凑过去帮忙喊,可两只狗却越走越远。阿姨哭着回头,“谁能帮帮我把狗领回来啊,这狗真是我的命啊。”

一个大哥回:“狗也不认我们啊,我们怎么领。”

“是这样的,”阿姨掏出一串铃铛,“呦呦平时最认这串铃铛了,只要挂在它脖子上,它就会很听话的。”

大哥说:“问题是,这弄堂后面被封住了,怎么挂啊。”

阿姨指着一旁的缝儿,“这有个口儿,估计狗就是从这里钻出去的。”

大哥看了眼大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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