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随我走吧。喔对了,公子贵庚,生辰八字可还记得?”
萧忍冬神色微闪,忽然反问她,神色有戒备之意。
“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字,贵庚,生辰八字是何时?”
结香眉头一皱,这鬼怎么学自己说话?
不过她想了想他许是还不大信任自己,笑道:
“我是姑婆山的巫师,姓结,单字一个香,年芳二十三。”
但是留了个心眼,生辰八字干他们这行尤为重要,不可轻易透露。结香很自然地就略了过去,反追问起萧忍冬来。
毕竟配婚是要换庚帖,批八字的。
可是他不记得了,摇了摇头眼睛看向墙壁上的符咒。并不是结香适才贴的那张,而是从她掉下来前一直都在的那张。
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却贴着符咒,锁着铁链。
“是有人把你锁在这里的?”
结香踮脚去看那张符咒,上面写着萧忍冬的名字。生辰八字也书在上面,只是符咒年久破了一角,看不出何年生人了。
“跟我走吧,来世为人的话多长个心眼,莫叫人算计了。”
她伸手将符咒撕下,颇为感慨,才明白他为什么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看着萧忍冬破旧的长衫,孱弱的身子。大抵能够猜测此人死前必然不好受,不知同什么人结了仇,叫囚禁在这山洞之中。
她若是不来的话,年岁日久,他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姑婆山的旭日穿出丛林,离开的一人一狗如约在第三日的清晨,出现在了山岭小路中。
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头上依旧带着猪脸面具,只是肩上多了一把油纸伞。
候在巫堂前的阿昆,远远地看见田埂上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巫师回来了,一路辛苦。”
他熟络的伸手,想要去接结香的包袱和肩上的油伞,但被冷冷的避开了。
“阿昆,这是法器,你碰不得。”
结香带着大黄狗往前走,身为巫师本不该同信众太过于亲近。但她又真真切切的生活在村落中,有时不得不需要人的帮忙。
自觉自己太过于冷淡了,她慢下脚步,等着阿昆跟上来。
“这段时间多谢你替我照顾小西和巫堂了,这是酬谢。”
结香掏出两枚铜板来,不多,但是规矩。
“客气了,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了。”
阿昆能够感受到结香有意缓和下来的语气,知道她身为巫师纵使再冷淡。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也终究是人,需要他的帮助。
可是他更想要她身为女人,需要男人的帮助。但是这样的想法万是不敢说出来的,这是对于神灵的亵渎。
结香藏在面具里笑了笑,走在田埂之上,离着身后的人不远不近的距离。
“阿昆,此次我回来,歇一夜明早我还要走。这次可能会比较久,约莫两三个月左右。小西和巫堂烦请你再帮我照顾一阵子。”
“怎么又要走,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昆心急地问道。
姑婆山巫师世代隐居于此,以守护山民为己任,鲜少外出。结香这一去三个月,他便觉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没事,这段时间官府会有陆续送粮来,应当能熬过这半年的。”
结香只说半年,不敢笃定后半年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正月惊雷,人骨照日,是指姑婆山还是何处。
阿昆失望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
入夜,同往常要出远门一样。巫堂里只会有结香一个人,小西依旧还是留在阿昆家借宿。
她将伞中萧忍冬放出来透气,他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些。在伞中憋了一天,进入巫堂也没有什么事。
不像她罐子中收的小鬼,连罐子也不能出。
“只有这些了,将来你到了赵家元宝香烛,这些自然都不在话下。”
结香点燃手中的香烛,在萧忍冬面前拜了拜,然后插在桌子上的木缝中,这样他便可以享受到香火了。
“伞我放这了,檀香燃完你自己就回伞中去。”
油纸伞斜靠在木墙边,结香将巫堂所有的门窗都锁了起来。确认萧忍冬不会自己跑出去,村民也进不来,然后才钻进了卧室中。
很快里面响起了水声,萧忍冬摸着堂上牌位的手微微一顿。
不知道为何有些不自在,遂往后退了退,远离那道门,若有所思地打量堂中的布置。
这个女人比想象之中更要厉害点,还有她的信徒也并没有那么虔诚。
萧忍冬微微侧首,便察觉到生人的气息靠了进来。
屋子内隔着一墙的水声在约莫半个时辰后停下,木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
“你怎么还在这?”
结香穿着干净的云袍,双手向后弯。系着脑后的系带走出来,青鬼面具依旧戴在她脸上。濡湿的头发散在身后,滴滴答答落着水滴在地板上。
看见萧忍冬还晃荡在屋子里,眉头微微一蹙颇为不悦。
“快进来,你再乱晃,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结香拿起墙角的油纸伞吓唬道,正欲打开让萧忍冬进去。谁料他一声不吭直径走到跟前来,像是看见什么骇人的东西一般,吓得结香直往身后看去。
“怎么了?”
她一回头,除了门板什么都没有。
倒是萧忍冬已经逼近了上来将她堵在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触摸上青鬼面具,袍袖拂过她的脸颊。系在脑后的系带一松,面具便滑落在了他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