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回春子低头认错。 “硫磺朱砂等等,玄解你去办。”观主看了一眼玄解子,“今后限额配给丹眉,而且你们要监督他。我已经训斥过他,如果下次再有违犯,炸了开象观内任何一处,你们来告诉我,让他睡开象观门口。” “啊。”丹眉子一脸苦瓜相,只是观主发话,他也只能私下自己想招数了。 玄解子应命而去,离开时还不忘在丹眉子旁边咧嘴一笑。丹眉子不由愤懑无比,瞪着他一路跑远。 林中光线越发黯淡。观主抬起头,望着夹缝中掩盖在雾气之外的天。 “天色渐晚,时候已经不早。”他轻声道。 丹眉子,回春子几人抬头:“观主有什么事么?” 但是观主摇摇头。他的背后还捏着一张信笺,沉思片刻,他问道:“玄斥,自你离开弗迷悬道,已有多久?” 玄斥听到观主叫自己,愣了一下。回头思考,他比较确定地说:“一个半时辰……或许更多些时间。” “嗯……”观主沉吟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林中光线已经近乎熹微。暮色降临,只余一点不可分辨的浅色。 “现在,弗迷悬道……”玄斥明白了观主的意思,刚想说自己去把两人引导出来,只是转念想到自己修为也不精深,夜晚昏暗,伴之迷雾,恐怕也难以找到路。 “你们在此等候。” 本来丹眉子是打算将功折罪,正要毛遂自荐,却不料观主一拂衣袖,陡然间原地已经不见其人,只留下一声未曾消散的声音。 ………… 另一边,弗迷悬道之中。 “呀!呜呜……”白蒿捂着自己的鼻子,看着前面的石头,“又碰壁了……” 东方诗明随后跑过来:“没事吧?不要冲的这么快。”一边抬袖子帮她擦净鼻子上的灰。 “可是,天黑了……”白蒿不无担忧地说,没力气地靠在石头上,“到了晚上,肯定连路都看不清了,不知道那个道人是好人还是坏家伙,时间久了会有危险……” 东方诗明苦笑一声。白蒿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天色已经难辨前路,而这条深埋雾气中的迷宫,却仍然没有破解的头绪。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会出去的。”东方诗明温和镇定地给她鼓气,“一路都是你在做前锋,累不累?接下来的路,我背着你走吧。” “啊……诶?不,不用的,我还很精神!”白蒿的小脸微微泛红,她一个劲地拒绝,“我可是比诗明你体力更好哦?不要小看我啦。” 东方诗明知道她是在逞强,想了想说:“那也好。不过总该休息一下,咱们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再想想出去的路线。” 白蒿乖顺地点头,顺着石头坐了下来。东方诗明心中实则仍是没有头绪,但这样的时候,他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 《禽经》之中,有云“凤,鸿前,麟后,蛇首,鱼尾,龙纹,龟身,燕颔,鸡喙,骈翼”。而开象观与六象之名正是取自《凤凰图》之记载。本来他是以开象观作为“凤”之俯瞰,设想他们所处的位置。但没想到一路下来,似乎越走越偏。 他其实方才就意识到了这样的处境,所以也先后设想过几种其他可能性。只可惜无一例外走入了死路,结果不仅没找到线索,反而越陷越迷了。 思绪回到现在。如果此刻另作设想,至少也要弄明白他们现在的位置。可黑夜已经到来,不要提弄清位置,就连继续前进都成了问题。 这样的雾……还真是令他难以喜爱。 脑海中又回想起九彻枭影时期的血雾,他不得不让自己恢复思考。 “诗明……天全黑了。” 旁边传来白蒿弱弱的声音。东方诗明“嗯”了一声,以尽可能让白蒿觉得尚在掌握之中。 可是……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在他闭眼沉思路线之时,恍惚之间,似乎感到眼皮之外,天色已经复明,淡淡的光束透入感官。 “嗯……?” 缓缓睁开眼,同时也伴随着白蒿的惊讶的呼声。赫然只见黑暗之中,一道幽蓝泛白的光芒,透过雾气照射而来。仿佛拉起的帷幕,照出涟漪般的光华。 “看来……你们失败了。” 一声穿越而来的声音,与光同时摄入五感之中。白蒿连忙站起来,只见光芒照处,一道人影飘然而现。 与其他道人显然不同,是淡蓝色滚边的轻灵白袍。仿佛青峰之上的白鸟,光华殊丽。腰间一只玄红锦袋,如同鹤顶朱砂,昭示来者身份。 来者不过三十岁左右容颜,但是足见稳重之器。只见光芒收敛,化为仅淡淡照破周围浓雾的范围,伴随他步步走来,也照亮了东方诗明两人。 “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白蒿看他修为不俗,连忙挡在东方诗明前面。 但是,东方诗明对来者身份,已经成竹在胸。他慢慢上前,对那人道:“观主,晚辈久仰。如果没猜错,道长应该正是传闻中……绰号【箓辅三洞】的道门符箓奇术第一人,鸾扶风观主了。” “第一不敢当,称谓也太繁冗了。”来者微微一笑,看向两人,“前面去掉,贫道正是开象观观主,鸾扶风。” “啊……?”白蒿没想到突然间开象观主就来见他们了,一时间小脑瓜没想过来。 “晚辈东方诗明,见过观主。”东方诗明躬身,“这边是晚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