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激起兵变,导致天下大乱,死亡的人不计其数。
记忆进行到这里,苋融的脸色很难看。
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轨迹,和前世竟然惊人的相似。
两相对比,这里的程氏皇族,就是晋朝司马家。而她现在的丈夫,应该就是历史上说出那句“何不食肉糜”名句的傻子皇帝,司马衷。
想到这里,苋融立时就预见了自己的下场,跟着程正渡版司马衷,起起落落落落落~
之后被五废六立,嫁给不同的男人,终生都是别人的掌上玩物。
想到程正渡,苋融眼前又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脸。
水里要掐死自己的那个男人,不就是这个程正渡?
正在惊愕间,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个颤抖的女声随即响起,“刘内侍……皇后娘娘……娘娘她崩了……”
苋融:……
所以她要是现在突然坐起来,会不会被当成诈尸?
不等苋融多想,又有声音惊叫而起!
苋融竖起耳朵,刚才那个通报噩耗的丫鬟,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貌似刘内侍的声音,严厉说道:“胡说!船还没靠岸,太医们还没赶到,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诅咒皇后娘娘!”
苋融想,那人这么大的气派,肯定不是普通太监。
听内容,也不像皇后身边的内侍,倒更像是长年跟在皇帝身边的那种大太监。
又有脚步声响起,那刘内侍正在向苋融走来。
苋融屏住呼吸,即使闭着眼,也感觉带有人掀开了床帷,目光冷冷的打量着她。
“王太医,本监不管你之前下了什么论断,”刘内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继续救治娘娘,但凡有万一的希望,都不能放过。”
“是,”离她很近的中年男人连声应道,“卑职这就——”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爆发出了更大的动静,将男人的话瞬间打断。
一个女子焦急的嗓音格外刺耳,“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还昏迷着呢!”
苋融惕然,那个程正渡在水下就要掐死她,现在突然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猜得不错,冲进屋内的程正渡不仅披散着头发,疯子似的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他怒气冲冲地扫视屋内,突然看到那张垂着帷幔的大床,眼中寒光闪过,猛地前纵,就扑了过来!
刘内侍最先回过神来,紧紧搂住程正渡的腰,焦急地喊道:“陛下,陛下不可,这是皇后娘娘,可不是别人啊!”
他一边阻挡着程正渡,一边扭头高声呼喊:“快,快拦住皇上,切不可叫皇上损了娘娘圣体!”
不等他说完,程正渡狠狠揪住刘内侍发髻,骤然甩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挥舞着长剑横冲直撞。
几名宫女在他的剑气之下,瞬间血流如注,惨叫声此起彼伏。
仅仅一瞬间,程正渡已经如同猛虎入羊笼般冲进了床榻帷幔,敏捷地跃上了苋融的身躯。
他凝视着身下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对准苋融的面门,狠狠劈下!
苋融猛然睁眼,顷刻间将头转向一旁,只见锋利的剑刃划过空气,擦着她的耳畔,直入枕头之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展现出了超凡的反应速度和敏锐的洞察力。
如同灵活的野猫,迅捷地侧身而起,右手游龙般紧紧缠住程正渡的手腕,瞬间使他的剑失了控制。
再抄起他的手臂,往后扭死,骤然翻身,就将程正渡压在了身下!
程正渡的脸紧紧贴着被褥,拼命挣扎。
苋融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照着他的脖颈就是狠狠一手刀!
程正渡的脖子突然僵硬,瞬间陷入了昏厥之中。
帷幕之外,人影交错,若隐若现。
苋融侧目一瞥,她知道,外面的人很快就会破帘而入。一旦他们发现她竟然胆敢对皇上出手,即使此刻保持沉默,未来也难逃欺君罪名的牵连。
苋融瞥了一眼被骑在身下的程正渡,心中一动。
床帷之外,一众宫女内侍眼见皇帝持剑冲上了皇后的床榻,顿时被吓得不行。
床帏翻飞飘动,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不管皇后之前情况如何,被皇帝这么乱砍一通,那绝对必死无疑!
若真叫让皇帝当着他们的面砍了皇后,不论是凶杀还是鞭尸,这条船上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全得给皇后陪葬。
刘内侍挣扎着站起身,踩着倒地的宫女向前冲去。
就在那一刻,一阵刺耳到极点的尖锐声浪破空而至,
那声音尖锐无比,犹如千针万刺在骨髓间穿梭,痛楚难当,让人无法承受。
刘内侍离得最近,耳朵也遭受了最严重的冲击。他捂住耳朵,低头弯腰,差点跪倒在地。
声音消退良久,众人才逐渐恢复过来。
仰头间,眼前丝缎床帏似乎变薄了许多,轻盈的纱帐随风拂动。
纱帐之下,一位端庄的女子静坐其中,长发如瀑布般自然垂落在肩头,脸庞微微上扬,身姿挺拔,宛如一尊优雅的仙子。
她静静地审视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众人,那气场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娘......”刘内侍被这威严所震慑,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结巴,“皇后娘娘?”
帘后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柔地问道:“刘好材,你是想问本宫为何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