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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乱(2 / 3)

素娘呼吸一顿,她莫名有些紧张。

只走过一条连廊,那人便顿住脚步:“我听闻殿下待你不大好,此事可真?”

素娘心下一慌,想起长公主这二日的行止,她摇摇头:“殿下待人宽和。”

宫婢一怔,旋即笑问:“当真?”

“当真。”

“可我听闻,因叶驸马之故,殿下对你很是……”

素娘现出几分惊慌神色:“您……这话可是不能说的,没得伤了殿下与驸马的情意。”

宫婢唇角一挑:“这有甚么不能说——你听我说,如今驸马因受了殿下连累,不得不出京去那代北为官,你可知晓,那地方苦寒艰难,哪有好人家的儿郎子肯去呢……”

素娘耳廓一动:“怎是受了殿下的牵连?”

“你还不知么?因怀王心有不轨,妄图夺得大位,所以……”

她的声音低下去,素娘凛了心神细听,面上却做出一副无知无措神情。

那宫婢絮絮的讲述,她全记在了心中。

而连廊尽头,有女官的杏色裙,一闪而过。

无人发现她的行迹,可她的步履仍是极快,仿佛再慢一些,便要被身后潜藏的恶兽吞噬。

她在杨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便入宫服侍,如今在这宫城中,已然度过了将近三十个年头。

可从未有一年,从未有一天,她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恐慌。

此间,已经不再有一个能掌控一切的主人了。

或许那些宫婢,尚能凭借太后的话语,坚持认为自己只要效忠太后,便断不会有任何祸事找上门来。

可她不一样,她在宫中,自有久熟的内官和女官,也自有得到消息的地方。

外头的情势,并不如那积年的宫婢向素娘描摹的那般——她们还以为,皇帝已然将怀王缉拿下狱,不过是出于叔侄之间越不过去的那点子名分,不能仓促动手杀了这个逆贼。

可她听到了不同的说法:怀王在京中声称,皇帝陛下三日前莫名晕厥,至今未醒,而消息被太后压住了,连当日入宫求见兄长的长公主,和平素皇帝探视最繁的陆皇后,都再不能向外传递一点消息。

同日,太后还接了自己母家的侄孙入宫。

恰巧那孩童,与八皇子同龄。

女官听闻此事时但觉眼前一黑,她想起沈衍先时说,皇帝是要保着长公主的命,以示慈和的。

可如今皇帝竟是晕厥过去了——若他不能醒呢?

若太后,真将侄孙紧急接入宫中,她所为的,能是甚么呢。

那女官今日也试着去拜见太后,尝试寻出一些“流言皆是无稽之谈”的证据。

可太后不肯见她。

这便如皇帝自打昨日午后便不曾接见过任何臣工一般,无言佐证着那流言。

她如今要去问问沈内官,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她断不能追随太后殿下,做国家社稷的罪人——更况,做罪人,是要丢掉性命的。

沈衍彼时正在御前服侍。

他等闲不出殿,同在殿内的人,还有谢大监与皇帝的另几位心腹。

如今个个面上,皆有愁容。

皇帝已然昏迷了一日一夜,算上如今天色已晚,只怕这一夜,也是不能醒的。

分明昨日午间用膳时,还怒斥金吾卫右郎将无耻且愚蠢,竟敢公然附逆:“朕纵不能杀叔父,难道还不能杀他么!”

那会子,他们几个内侍,也尽皆不敢言语——倘若皇帝的命令能传到京畿大营去,区区右金吾卫的叛乱,想来是眨眼功夫,便能制止。

可偏偏,消息传不出去。

外头的叛军,声称皇帝已然晕厥,宫中传出的圣旨,实在是杨太后为自己的谋划,取了皇帝的玺印,擅自发出的。

若要证实叛军那边的传言不真,自然也不是无法——皇帝若是肯向阵前走一遭,使众人看见他面目,“陛下已然晕厥不能理政”的谎言,自当不攻而破。

皇帝起初也是这样想的。

他亲去慰劳了羽林卫将士,鼓舞他们奋勇杀敌,那金吾卫的叛军一旦伏法,空余出的官职,便能安排给羽林卫的好儿郎们去坐。

于是羽林卫果然个个效命,蜂拥着随他上了城楼。

以为单凭这一张圣颜,便能叫外头疯了似的高呼除奸佞的金吾卫,醒悟过来。

可哪里能想到,那边儿半点不在意,反倒说这边儿的“皇帝”,是戴了一张面具。

单只说说也罢,还用十余支长箭绑了些什物射在城楼廊柱上。

军士们将那些箭拔出,要瞧那些物事,便个个皆惊。

那都是些面具。

打磨得极薄极轻的羊皮上绘着人脸,背面涂了胶。

只需呵开那胶,贴在面上,便能变化作另一个人。

私绘皇帝圣颜是大不敬的罪过,金吾卫那边射来的箭上绑着的,便是羽林卫两位郎将的面具。

戴在面上,果然与真人毫无二致。

——既然外头都能寻到工匠,做出这样足能以假乱真的面具来,那么,宫中地位最尊的太后,若是想寻人冒充皇帝和八皇子,岂不是更易得到这般东西?

这话,羽林卫的将士们是不敢说的。

只是见到了那些羊皮面具的人,彼此互视,便多少有些动摇。

私下里说给相熟的袍泽听,也道:“天家争那皇位,干我等甚事,难道换个皇帝,咱们便不吃粮,不做卫士了么?平白为他们拼命,却是不值当。”

他们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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