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灵与宫远徵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这群厨娘们的饭后谈资,若是知道了,想必宫远徵会不负她们的期望,为她们奉上一瓶自己最近新炼制出来的毒药。
“最近宫门好像热闹了许多,是有什么事情吗?”竹灵看到那些比往常还要多出一半的岗哨侍从,不解地问。
“宫门每隔二十年便会为少主选婚,再过几日便是二十年之期,届时那些与宫门交好的势力会安排族中适龄的女子前来参与,到时宫门也会热闹一番。”宫远徵手里端着糕点,低声解释道。
嗯?选婚?
排场这么大吗?
“少主能安排选婚,那你们呢?”竹灵一边啃着糕点,一边好奇地询问。
“我们?”少年似乎冷笑了一下,“我们自然是直接提亲了。”
只要是与宫门交好,家世清白且身体无恙的女子,只要条件合适,到时候他们宫门便会安排人上门提亲,将人迎回宫门就是了。
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话音一落,旁边的少女似乎呛咳了一下,宫远徵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时间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这般不小心?”宫远徵想帮她找杯茶水让她压一下,但寻遍了周围却还是一无所获。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震惊。”竹灵咳了两声,似乎好受多了。
但是宫远徵看她脸上因咳嗽而染上的那抹红霞,依旧有点不放心。
“今天不去了,我们回徵宫。”少年二话不说拉着少女转身就走,完全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欸?”竹灵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下一瞬就被稳稳地扶住了。
少年似乎注意到了她走路的速度,默默调整着自己步伐的宽度,让她能轻松的跟上自己。
竹灵见状,只好在心底默默地笑了一下,任凭少年拉着自己一路又回到了徵宫。
几日后,竹灵忽然从一大堆阵法图纸中抬起头来,略显烦躁地揉了揉自己本就乱作一团的秀发,泄气一般的趴在案上。
没有思绪,很烦,看不下去了。
少女无意识地撅着嘴唇,将身前的一堆图纸推开。
不看了!找宫远徵去!
竹灵说走就走,也不管此时夜色已浓,拉开房门就这么蹦蹦跳跳的朝着宫远徵的屋子走去。
“宫远徵!宫远徵!”少女显然已经形成了习惯,到了房前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房屋之内灯火照明,但却空无一人,就连床榻上的被褥都折叠的一丝不苟,显然主人并不在屋内。
“欸?不在吗?”此时天色已晚,宫尚角又不在宫门内,这么晚了宫远徵还能干什么去?
总不能背着她偷偷去医馆配制新毒不告诉她吧!
“你们知道宫远徵去哪里了吗?”宫远徵身边并未配有绿玉侍卫,竹灵只好拉着徵宫内负责守夜的侍卫们询问。
见是竹灵问话,徵宫的侍卫不敢怠慢,如实将宫远徵的行程一一告知:“今日执刃在大殿说要将一批人交由徵公子试毒,方才公子说要去看看这些人,大概是往东南角那个方向去了。”
今日竹灵在屋内看了一天的阵法图纸,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午膳晚膳都是在屋内用的,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过宫远徵,倒也不知道竟有此事。
竹灵轻声谢过之后,便独自一人顺着侍卫指引的方向赶去,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些人,竟然倒霉的落在了宫远徵的手里。
行走了一段距离,看着周边越显荒凉的景色,竹灵暗暗皱眉。
若她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可是有宫门的一处密道,从中穿过可直接抵达宫门之外。
这可是宫门的秘密之地,宫远徵带那些试毒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等竹灵想个明白,忽然前方传来了一阵爆炸之声,随后便是极为激烈的拳脚打斗之声。
竹灵一惊,来不及深想,当即便运起轻功一掠而过,快速地朝着打斗声传来的地方飞去。
离得近了,竹灵这才看到半空中正在交手的三人,宫远徵一身黑色的锦缎长袍,以一敌二地与宫子羽以及他的绿玉侍卫金繁缠斗在一起。
在他们交手的不远处,有十几名身穿红色嫁衣的姑娘们或坐或站的聚在一处,有几个姑娘甚至还害怕得哭了出来。
待选新娘?她们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女客院落等待少主选婚吗?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竹灵虽有疑惑,却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想办法把那三个愈打愈烈的人分开。
“宫远徵!”
少女清脆婉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宫远徵原本正准备狠狠劈下去的掌刃忽然一顿。
金繁敏锐的察觉到少年此时的破绽,手执长刀趁机横插其中,将两个正在相互撕扯的公子们一分为二,而他则拦在中间横刀而立,防止宫远徵再次动手。
“宫远徵!”竹灵连忙小跑着凑到宫远徵身侧,一手攥着他的袖口轻轻扯了下。
“你怎么来了?”少年收起方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手将少女的柔荑握在手里,轻声问道。
“我去找你,看你不在屋内便出来寻你了。”竹灵同样轻声回道,然后眼神在宫子羽跟那些新娘子身上来回游弋。
“你们怎么忽然间打起来了?”宫远徵平日里虽与宫子羽十分不对付,但却从未真正大打出手过,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惹得宫远徵如此大动干戈?
说起这个,宫远徵原本放松下来的神色瞬间又冰冷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微笑,那双宛如毒蛇一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