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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瞧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格温本就对青姑娘有意见,现下看她连起身迎客的意思都没有,脸上都是怒气,便故意奚落琼桂。

“格温!”铜月低低的喊了一声,“越来越无礼了。”

“无事无事,是我家不知礼数,给姑娘赔罪。”琼桂唯唯诺诺的低着身子,脸上的羞更深了些。

青姑娘就好似没听到这一席话,全程懒懒的躺在床上,眉头微皱,白皙的小脸显得眼底的青色更加明显。

铜月打开小皮箱拿出刮刀,熟练的走到破损的窗子前,细细打磨着破损处。

她虽对青姑娘的行为没什么意见,但这屋子里不知道熏的什么香,前调几乎微不可闻,后调透着一股药丸的冷香,一进来就觉得头有些眩晕,所以铜月也想尽快修缮完窗子就离开。

这窗子的破口每次都在同一个位置,宽度也都大差不差,铜月怀疑这几次捅窗偷窥都系一人所为。

损口很快被磨平,铜月拿过格温递来的喷壶,将损口边缘喷湿了些。细细的水雾将油纸软化,用手摸上去更加潮糯。

最后刷上腻子,盖上油纸,再在表层浮上一层桐子油,算是补好了破口。

“补好了。”铜月拿小绢擦了擦手,看着琼桂那身发白发皱的衣裳,心下一动,又一次好心提醒道:“纸窗终是不结实。我箱子里还带了块绢布,可以给姑娘换上,不收你银子。”

琼桂听了这话脸上笑盈盈的,眉梢更弯了些。但她眼瞥到榻上的青姑娘,见青姑娘没什么表示,又垂下头为难的看向铜月。

铜月也注意到了琼桂的眼神,会了意,没再说什么,跟格温收拾着家什。

琼桂拿出一袋碎银放进皮箱里。

铜月拿手去挡:“多了。”

“快奔年了,这是我们姑娘的一些心意。开了春还蒙月姑娘照顾。”

“那谢过姑娘了。”

补了窗,收了银,铜月跟格温拎着皮箱出了青姑娘的闺房。

刚过巷口,铜月就看到两个身形高大的人立在墙口张望。

一个着素雅长衫,墨色长发垂在脑后,腰间束一个稠布宽带,悬了块云香软玉。另一个矮上一些,一袭窄衣长袍,头发高束,手里一支长剑,剑柄垂着长穗的流苏。

这两人气质斐然,风姿俊俏。尤其墨色秀发那位,眉眼间如一泓秋水,望而生怯。

铜月顺着这二人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青姑娘家的窗子,她修缮好的那面桐子油还没干,颜色一浅一深。

“倒是两张生面孔。”格温见铜月一直不动,也打量起巷口这两位公子来。

他们之间只离几丈远,但那二人并未发现她们。

铜月知道这二人的身份,没知声,拉着格温回了铺子。

过了晌午,小篱镇上的客流少了些。

门前的雪已化了净。有几处地方还是湿的,梅花残瓣落上去,骤然间皱了几分,横铺在水面上。

现下没客人,铜月呆坐在长椅上想着上午瞅到的那两人。

打头的是当今三王爷,她前世的夫君。他们其实只有过一面之缘,并不太熟悉。大婚之日,她跪地求他洗清先生的罪名,那时她的双手已被砍去,颤颤巍巍伏在地上,他去扶她却被推开,那便是他们唯一的接触。

前世她一举中榜,被任为郡国大使,最终却落个不知廉耻叛国的罪名。这一世她决定淡漠功名不再参加科考。就这样拖了五年,最后还是受不住爹爹的唠叨开始考取匠课。但也许是开始的晚,也许是自己心有抵触,考了三次都没有考上。

倒也没什么抱怨,这样平平淡淡当个糊窗匠人度过一生也挺好。只是眼瞅到他时,就又忆起了前世的种种。先生与她讲文人风骨、斯文在兹,她全刻在心头,一心扑在国政上。满腔抱负与热血,可终究还是被浇了个透心凉。

三王爷如何出现在此地,铜月咂摸着那二人张望的模样,又联想到青姑娘家的窗子隔三差五被捅,铜月突然警觉也许其中有什么联系。

朝野上下皆是疮痍,裂口不会因为她的死或重生而消失,只会越撕越大。权谋之人谋人心,毒辣之人谋财益,无人想着百姓乐业富顺。

她心下一紧,起身想再去巷口转转。

正巧这时格温掀开帘子进来:“月姐姐,来客了。”

“打烊了,让他赶明儿起早吧。”

话音刚落,帘子就被蓦地掀开,一个浑圆的男声传过来:“这还没到时辰就打烊了,姑娘做的是哪般生意?”

铜月抬眼看过去,原来是她的小哥铜晋。

“小哥,你怎么来了!”铜月声音里满是惊喜。

铜晋是十岁那年来到铜家的。当时铜月才四岁,父亲把他带回来,说是故人之子,让铜月叫他小哥。

巷子里都传铜晋是父亲在外面养的野种,母亲也哭闹了一阵子。但铜晋很乖,十岁的孩子会挑水会捣衣,再后来大家就都接受了铜晋,把他视如己出。

这会儿铜晋进了里屋,看着铜月,眉眼间都是笑:“我来跟你告别。”

“告别?”铜月懵了一下,这才注意到铜晋还挎着个粗布裹起来的佩囊。

铜晋低头笑了笑,揉了揉铜月的脑袋,让她本就零乱的小螺髻更松了些。

“趁着爹爹进宫,我想出去历练历练。先来跟你告个别,等爹爹回来,你再帮我跟他说。”

“可爹爹不让你出远门!”铜月语气里有些慌乱。

平日里爹爹对铜晋约束最多。不许他进学堂,不许他考功名,只是从早到晚的练武艺。导致现在二十五岁的铜晋不识字不懂谋略,只一身蛮力,皮肤还晒得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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