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慌乱的心绪,乖巧地喊了一声赵淇宥。
赵淇宥淡淡‘嗯’了一声,看向赵拂身后的书湘,冷声道:“小姐伤病未愈,夜间怎么可以带她出来吹风?”
这冷冰冰的声音赵拂听着都有些心颤,更不要说书湘了,她忙磕头认错要领罚。
赵拂赶紧说道:“是我执意出来要给哥哥接风的,已经错过午间的宴席,如果再错过晚间的宴会,那实在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不懂事了。”
“妹妹?”赵淇宥挑了挑眉,也不再终究书湘的过错,只看向赵拂,言语间带了点趣味,“我离京一年你果然长大了,往日里恨不得爬到我的头顶,要我把你当祖宗般供着,如今竟然能说出‘妹妹’这样的词了,实在令人欣慰。”
赵拂干笑了一下,这个她可不知道啊。不过,她见赵淇宥不再追究书湘的过错,她便示意书湘起身。
“哥哥怎么不去听曲?听说母亲今日特地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赵拂和赵淇宥并肩往前走。
他们穿过桑葚树,前方很快出现灯火辉煌的院落,再走近些便能听到清亮悦耳的唱戏声。
“我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正准备去西苑,便看到你慢吞吞地朝着西苑挪步子。”赵淇宥如实说道。
“原来是这样。”赵拂如梦初醒般看向赵淇宥,道:“我远远地看见一团黑影,一动不动,还以为是王管家养的黑狗今日受了戏班子的影响,学着人的模样表演起了直立行走。”
赵淇宥沉默了。
他今日看到赵拂,明显察觉到从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女变成了明媚动人的姑娘,但从未想过随着年纪的增长,这损人的口才也跟着一块与日俱进。
两人很快到了西苑,西苑的庭院中央搭起了高高的戏台,唱的剧目是《牡丹亭》,正演到柳梦梅和杜丽娘游魂相遇这一段。
来听曲的多半是权贵家的女眷,最爱看这种缠绵悱恻的戏曲,如今看见两人相遇,女眷们泪水涟涟,纷纷用丝帕按住眼角。
赵淇宥和赵拂不想扰了众人的兴致,便悄然到尾席坐下,看着侯夫人在席间与夫人们交络。
席间男宾甚少,赵拂倒是眼尖地看到一名穿着月白色云纹锦衣的男子,坐姿端正,与那些喝着酒歪在椅子上的男宾客大不相同。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男子侧过头,与赵拂的目光对个正着。
电光火石之间,赵拂只觉得呼吸一窒,她忽而想到辛弃疾的一句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灯火辉煌间,男子一身月白的衣衫,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玉簪简单束起,气质淡然,在层层喧嚣间仿若一轮莹润的月,高高悬在空中,不染分毫尘世的污浊。
这种惊艳感就像她之前无意间看到了吴彦祖的照片,奶奶告诉她这是她奶奶的男神,虽然离赵拂的时代很远,但那股帅气依旧震慑到了她当时幼小的心灵。
男子朝着赵拂礼貌性的微微一笑,赵拂腾得一下红了脸颊。
这种心动的感觉她只对明柏出现过,难道此刻她即将开启自己第二春?
实在是罪过。
她连忙收回视线,端正地坐好。
赵淇宥看到她忽而绯红的双颊,低声问她:“身体不舒服吗?”
赵拂连忙摇头。
戏曲结束后,女眷们纷纷让侍女送去彩头,而后便是一阵闲聊。
赵拂二人见曲目结束,便从尾席走至侯夫人身前,朝着诸位行礼:
“母亲安好,诸位夫人小姐安好。”
侯夫人见到赵拂时也忍不住眸色一亮,她家阿拂自小身体孱弱,如今稍作打扮,整个人明艳起来,看在眼里实属惊艳。看着这一双儿女出落的脱俗出众,心中难掩自豪之意,便含笑着向诸位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儿淇宥,这是我家小女阿拂。”
“原是阿拂,当真出落的清丽可人!”右后方的夫人率先夸赞道。
侯夫人听到这句夸赞,不冷不热地回应道:“杨夫人谬赞了,比起你家姑娘还是差了些。”
杨夫人只干笑两声,道:“没有没有。”
杨家的姑娘前段时间冲撞了侯府马车,将侯府的姑娘惊吓过度,高烧不断。侯夫人虽是抬了杨夫人两句,可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明捧暗贬。只不过,杨夫人只能把不痛快往肚子里吞,谁让她门第比不过人,自家女儿又有错在先呢。
“我和母亲已经向侯府赔礼道歉了,侯夫人说话不必含沙射影。”杨仪宁握住杨夫人的手,目光倔强地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一愣,她出生世家贵族,成年后嫁入安定侯府,夫婿体贴关爱,子女孝顺,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故而她先是一愣,随后看向杨仪宁的眼神中闪过惊诧。
谁还没个女儿?
赵拂走上前,朝着杨氏母女微微一笑,道:“既然杨小姐认为知错能改的行为不值得令母亲刮目相看,那母亲不夸赞你便是,你不必在宴会之上逞口舌之能,扰了大家的兴致。”
侯夫人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对自己的女儿总带着偏爱,听到赵拂的言论,愈发觉得杨氏这样的氏族风气实在狭隘。
杨仪宁不可思议地看向赵拂,想出口反驳却被杨夫人拉了拉衣袖,她咬唇看向母亲,杨夫人微微摇了摇头。
宴席结束后,杨仪宁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了西苑,同席的女眷看到杨仪宁满脸怒气的模样纷纷掩嘴偷笑。
她们这些百年世家出生的子女最不喜杨氏这种攀龙附凤,毫无底蕴的氏族。从前,杨仪宁因为她那得宠的姨母张扬跋扈,如今,她那宠妃姨母因为毒害孩子被杖毙了,自己又和南朝质子定下婚约,她威风了前十几年,没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