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动筷就看住温峦雄说,“昨天不是跟你说了,研究研究每天给随随做哪些可口的?”
温夏听见妈妈话音要如平日往上,“营养丰富她才好有能量做题!今天这也不……”
“妈——”温夏抬起头叫住徐静说,“不是爸爸做的不可口。”
徐静急说:“那你怎么不吃呀,你爸爸辛辛苦苦做的晚饭。”
“要是不好吃,就不吃了。”温峦雄平常道,“是不是想吃肯德基、麦当劳了?爸爸一会给你零花钱,约上同学出去吃一顿。”
“不是爸爸,你做的都是我爱吃的,”温夏见爸妈很认真的看着她,只好找个借口,“就是这几天太热了,我好像没什么胃口……”
徐静站起来走几步打开风扇,将风向对准温夏,然后她的话音在客厅散开:“明天我俩给随随买个立式空调去,放客厅里,瞧把孩子热的。”
“之前也没想到,今年夏天这么热。我说怎么孩子这几天不动筷子呢,”温峦雄跟老婆对话,又跟温夏说,“接下来就进入高三了,有什么要求,就跟爸妈提哈,别自己闷着,你要不舒服了,你妈又得数落爸爸。”
原本这是一句借口,爸妈却当真要明日去给她挑空调。温夏连说:“爸妈你们不用给我买空调的,我房间里已经有空调了,我只是今天比较热而已。”
“那哪行,必须买。家里舒服了,你才能好好复习题,”徐静还在风扇那捣鼓,头也没回地板上钉钉,“这事儿你别管了,专心学习。”
温峦雄老样子跟温夏挤眉弄眼,小声道:“听你妈的。”
见爸妈执意,温夏拿着筷子无奈地“哦”了一声,然后迅速低头认真吃晚饭,避免这两人又要以为她有其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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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温夏和班里女同学相约出门。女孩们约在商场见面,喝奶茶、逛街、看电影,趁着高三开学前尽情享受放暑假的快乐。
三五成群地看完电影,有同学选择提前回家,最后剩下温夏、汤梨梨,还有班里的周梦芋。
周梦芋是温夏班中的八卦神婆。上到哪班男老师在追哪班女老师,下到初中部哪个小学弟小学妹最好看家里在拆迁,她都有一手小道消息。
会算塔罗牌,又爱搜集八卦,这使同学们都爱叫她八姑。
粉润小嘴默默咬冰淇淋,温夏手握甜筒,视线聚焦桌面上周梦芋替汤梨梨算的塔罗牌。
汤梨梨蹙着眉头,仿佛难以接受周梦芋对眼下塔罗牌的解读。
吸口可乐周梦芋咽下薯条,道:“牌面上显示的就是这个意思了梨梨,你爸的桃花这几年肯定没戏,最起码要等你毕业后叔叔才有再婚打算。”
“老汤怎么这样,这是对我妈念念不忘?”汤梨梨气得大口喝奶茶,“我妈都和那碧眼金发的老外在国外登记了,他还在打光棍,那不是输给我妈了嘛。”
周梦芋把塔罗牌收起来说:“哎呀大人的爱情,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呀。”
“等汤叔叔遇到新爱情了,”温夏凑热闹地问汤梨梨,“你会支持他吗?”
汤梨梨说:“我肯定支持,谁叫是我妈当初选择跟我爸离婚的!”
桌上汤梨梨又跟温夏讨论起她爸妈的离婚名场面。过了会儿,见替汤梨梨爸爸看姻缘告一段落,周梦芋这八卦聚散者突然转到另一个话题,围着三人餐桌开始八卦兮兮。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校草好像这次真考砸了,只考上普通一本。”
温夏握着甜筒的指尖一愣,向嘉陈的话题来得毫无防备,她甚至有刹那呼吸和心脏快拢到一块。
那天早读课她就知晓向嘉陈没考好,但最后他可能被哪所学校录取的消息却无从得知。她有想过问周梦芋这个八卦婆,又担心过于关心向嘉陈的事情,会引起周梦芋的好奇。
周梦芋主动提起,温夏不想再憋着,问:“八姑,你知道向学长被哪所大学录取吗?在什么城市?”她怕被她们猜疑,又遮掩地补句话,“我是想知道普通一本的话,大概能去哪。”
“我从高三文科班那拿到的小道消息说,校草好像被东沪大学录取了,在上沪市。城市是蛮好的,经济发达,就是以咱校草的学霸实力,被这大学捡大漏了。”
东沪大学确确实实是普通一本,以向嘉陈的成绩最后只能考上它,谁都会替他沮丧。温夏亦是如此。
“校草去沪大着实可惜了,”汤梨梨接话,转眼看见温夏握着甜筒没有动静,问,“随随你怎么不吃甜筒了?都快化了。”
闻话温夏回过神,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心情郁闷地说:“学长去那,好可惜……”
周梦芋未注意温夏的表情,放下塔罗牌,咬一口蛋挞随意道:“可不是嘛,他可是南荷中学的神。”
“对哇成绩好、家境好、长相又绝佳。”汤梨梨感慨地说,“不过没关系啦,能上一本也不错,要我们仨的成绩,未来一年学到吐了,才能沾边,”话锋突然一转,“不是吧,下雨啦!”
从汤梨梨急转弯的话里,温夏也发现外面下雨了。
目光穿透肯德基的玻璃往外去。
雨像针细细落下,暖色光源在夜景里静静朦胧,那细雨落向湿润的地面,打湿这晚。
剩余的两日假期,温夏除了放假、学习,还多了项行为。
她会上网看看向嘉陈要去的上沪市,还有他即将读的东沪大学。
莫名的情感,在内心发酵。
——她想了解向嘉陈将来的生活和他可能的未来。
很快,高二的暑假像流星划过,眨眼间便结束。她知道同样的,距离向嘉陈离开南荷去上沪读大学的日期也不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