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炮余音袅袅,客厅春节联欢晚会明星歌唱,餐桌酒杯碰撞,所有气氛和谐欢乐。
而温夏这,她急地从摇摇椅跳起来:“怎么发过去了——”
餐桌那边,徐静看到她冒冒失失动静喊过来:“随随你在那激动什么呢!”
“啊没,没事妈妈!”温夏也意识到她先前那声确实太昭著,看到一群大人目光都往她这瞧,连忙谎称,“我刚才只是比较激动有喜欢的明星要出场而已。”
温夏已经没心思,长辈们是否听得出她在撒谎了。她现在只想这个世界能有撤回键,把她手里已发送的短信消除撤除。或者倒退回几秒前,让她改了错别字再发。
周围嘈杂徐静他们没具体听清她说的,只看到温夏在摇摇椅那激动。
徐静秉持一贯态度:“马上就要高考了,还追什么星。把你这心思放下来,好好学你的习!”
“静儿你甭总是这么管着她,大过年的孩子也是要休息的。随随有自己的小乐趣,追追星怎么了。你少女那会儿,还不是天天追费翔?”
说话的是温夏的外婆,名为云宪琴。
桌上亲戚也附和劝徐静,过年了就让孩子追她想追的星,玩她想玩的,要学习等过了年再加油也是不耽误的。
徐静本还想说什么,家里人劝说下也就收口了。
温峦雄不愿因妻子对女儿的严苛,破坏了家里气氛,打岔道:“诶诶,别停杯别停杯。大家都赶紧举起来,再一起碰个。就祝我们新的一年,心想事成,阖家美满!”
团圆饭又继续了。
孩子们许久没在身边这么热闹,云宪琴始终盈盈笑意。但她更关心她的外孙女,在餐桌这喊温夏:“随随呀,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吃点?”
“外婆我吃饱啦,您别担心我,我先给同学回祝福短信——”温夏已是焦头烂额,娇惯地头也没转,就眼盯手机回云宪琴话。
她此刻心都吊在手机屏幕上。
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超怕向嘉陈会因为这条短信不适,开学不理她了。
云宪琴见外孙女专注她的事情上,笑容可掬道:“那你玩吧啊。”
“好外婆!”温夏这时才侧头给长辈回了声。
无法想象向嘉陈在收到这条祝福短信后,会是什么心情。
如果是她的话,不是特别熟的朋友,这么给她发,她心里肯定第一眼是不适的。
真的完了。
她虽然跟学长接触次数还行。但也没有熟悉到,她可以这么没礼貌的,跟他发这种看上去是开玩笑,其实是失误的,新春祝福。
要死的心都有。
温夏将薄毯捂到脑袋上,她想自闭一会。牵挂向嘉陈是不是已看信息,那心里不断默念,学长看不到,他看不到。
下秒,她又自我安慰。
春节祝福这么多,她的短信说不准能够被其他条淹没。
淹没吧,一定要把她的淹没掉。
徐静瞧了女儿一眼,觉得她行为古怪,纳了声:“这孩子咋了。”
“甭管她了,”温峦雄也瞧见了,柔声劝说,“让她自己玩吧。”
随后,两夫妻当众秀恩爱,碰了杯,跟他人夸自己的爱人。
春节联欢晚会将近零点倒计时。温夏守一晚手机,皆没看到向嘉陈给她回消息。
原本她还期盼向嘉陈的短信千万别出现。但守的时间久了,那手机短信总能收到其他同学的,却依旧没守到他的跳出来。心情,慢慢产生少许失落。
向嘉陈肯定是看到这条短信,不想跟她说话了。平时还一口一个地喊他学长,结果给他发的第一条短信竟是这种口吻。
不是撞见她被别人霸凌,就是不守纪律开学典礼跑男生组被老师抓罚站。还趴他背上哭,把姨妈弄到他衣服上。现在发祝福,还能打错字,给他打了个“猪”。
温夏觉得,她在向嘉陈那的形象,已经无救了。
眼见零点快到,家里亲戚聚得差不多了,都开始给小辈发压岁钱。温夏战绩不错,收到一沓红包。这才终于回转点,给向嘉陈发祝福弄砸了的糟糕心情。
妈妈有督促她把红包收好别乱花。温夏嘟个小嘴,慢悠悠答应了。
外面炮声逐渐热闹,外婆云宪琴悄悄跟她招手,唤她:“随随来,到外婆房间来。”
温夏见到那手势便知晓。
外婆肯定是想瞒着她妈,给她塞红包。以往每年外婆给她的压岁钱都是最多的。其他大人有给5块,20块的,爸妈则每年只控制在100块,只有外婆比他们都多,每次会给她300块压岁钱。
以致每到这个环节,温夏都会压制不住嘴角的暗喜。既不好意思,又欢愉地跑到外婆房间,收她一年一次的大红包。
“外婆。”温夏进到屋内,一脸羞甜又快合不拢嘴的小表情。
云宪琴看到外孙女就慈祥起来:“快,快来外婆这里。把门关上,别让你妈进来。”
“哦,”温夏像个惯犯,腼腆一声,将门掩上,蹭着小拖鞋,嗓音甜美撒娇,“外婆我来了。”
“随随,这个,是外婆今年给你的红包。”云宪琴坐床上把早备好的压岁钱掏出来,“要我们随随今年,考个好成绩,上个好大学。”
外婆手里的红包比以往的都要厚。
温夏眼神迟疑半会,而后掀起看外婆,说:“外婆红包怎么这么厚。压岁钱太多了,我不能要的。”
“谁说不能要。”云宪琴宠溺说,“给我们随随的压岁钱,多少外婆都不嫌多。”
“可是……”温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