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
汤梨梨得知她成绩失败后,一并知晓了她那天家里出的情况。安慰她好久。
感觉天空仿佛坍塌一半,温夏彷徨失措。
后面的报考及未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听着汤梨梨接连给她打来的电话声时,温夏动过想发短信去问问向嘉陈的想法。但又怕她主动问了,向嘉陈必然也会问她的成绩。一时间,她内心悄无声息地退却。
甚至也庆幸,向嘉陈似是没有很关注她,所以他们之间的短信,就静静停在春节结束那条,他未有来问她考的怎么样。
获知成绩这日,温夏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小区里有谁家孩子今年也高考,结果不错,鞭炮放了好久。那些欢闹跟她无关。她只把自己闷在屋里。
在分数出来,她趴到桌面痛哭那会,她跟她妈不是没有发生剧烈的争吵。
徐静无法接受陪读三年的高考,最后却是眼前结果。当时就从瘫坐站起来怒喝她,“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为什么不好好考试。”甚至无法接受到,痛恨地拍打两下她后背。
可打完温夏,徐静也情绪溃败了。她清楚,温夏是因为考前的那通突然而来的电话,知道了她外婆的事情。
她痛苦地捶打自己胸口,更深的自责是来自于,她当时就不应该在女儿面前接那通电话。
屋里那时是她的哭声,她妈的哭声,是他爸护着她妈摔打自身的深深沉默。
她妈在她背上打的那两下疼痛,都无法抵过,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高考失败,所带来的刺痛。
这伤筋动骨的疼痛,她熬了一周,才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是接受了,也仿是麻痹了。
过后的这些天,家里从茶饭不思,谁都没有胃口,到慢慢接受事实。
大人都清楚,以温夏的分数,顶多上二本。还不好选学校。
温峦雄不想女儿受罪,三思后选择让她就去读个二本学校。还鼓励女儿温夏,不是非要上个名校,好校出来就能够有好前途的。毕业后回来爸妈身边工作,到时候父母会替她安排好一切。
但他的提议,遭到爱人徐静极力反对。
暗黄灯光下,餐桌上的饭菜,全凉了,没谁动过筷子。
徐静不听丈夫的,执意让温夏复读。
口说女儿今年高考失败是因为那通电话,并非她的成绩真出了问题。只要重新再来一年,明年肯定可以考取好成绩,好学校,甚至经过一年复读,她的成绩没准能更优异,比今年还好也说不定。
温夏没有抬头看爸妈。全程皆低垂着眼帘,好像没在想什么,又好像一直在想什么。情绪低迷。
徐静是急性子,饭桌上非要女儿给个准话,确定后面方向。
温夏被她携带强势的情绪压抑。内心无比想找出口。
她不是没有产生过复读的念头,可即便一秒,她一幻想到当所有同届同学都去读大学的时候,冰冷陌生的新班级,新教室里,谁都不熟悉,只剩她一人。
重来一次复读,独自在煎熬环境中又要度过课业繁重的一年。只需一秒氛围闪过,她就深深感到那是一种,犹如噩梦与深海交织的无限恐惧。
温夏是惧怕复读的。
她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理由,更不知道她能否熬过一年的孤寂。
可她也不想,就这么落败地去一个不理想的大学。不想再被动地成长,被动地选择,被动地应对一切没有抓手的局面。
这晚,她第一次明确拒绝了爸妈的安排。但她对未来依旧渺茫,跟爸妈只交代让她好好想想的话,便连晚餐都不吃,单独回房间。
徐静本要拦她回来,却被丈夫劝止。
在屋内温夏有听到,她爸跟她妈说:“女儿心情不好,先让她自己待着吧。”
距离填报志愿还有三日。
是复读还是上大学,留给温夏的时限并不多。
她有时候会捂着被子,偷偷哭,擦眼珠的时候又会想。
如果是向嘉陈,学长他会怎么做。
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蠢的可以。向嘉陈回来复读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她自知她不是向嘉陈,一想到独自复读就产生惧怕。她甚至这回还能佩服起向嘉陈,勇气可嘉,真的选择复读。
也明白了,他当时的压力有多大。
温夏眼睛肿肿的,从床头一把抽过几张纸巾,擦她哭出来的清涕。倏地,汤梨梨给她爆打来电话。
“喂……”温夏残留轻微哭腔接听,带着鼻音道,“梨梨你打电话来了啊。”
“温夏你哭了么?”汤梨梨话语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阿姨又骂你了?”
“没有。”温夏鼻子红红的,说,“就只是,不是很开心。”
汤梨梨口吻有些急:“你别不开心啊随随。”
温夏不想好友担心,抽抽鼻子,缓声道:“没事。你打电话来陪我,我就很开心。”
“随随,”汤梨梨那边见她这般心情低落,快口道,“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让你开心的。你听说向学长的消息没?”
手机话筒内,汤梨梨的声音,显然使温夏听出她的激动。提到向嘉陈,她情绪收起,很想知道汤梨梨会告诉她什么。
会不会是学长虽然没有获得文科状元,但是分数却没准能上985的超一流大学。
温夏坐起来,指尖微微握紧手机,嗓音好奇道:“梨梨你是想告诉我学长的成绩吗?他考的怎样,分数高吗?”
那边,不等她话音落地,汤梨梨的激动就在她屋内传开:“不是,随随!是向学长他出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