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
费了好些功夫才把这单拿下,JACK指了指不远处的人,中英结合,表示这些都是送给那人的,尺寸不用现量,他知道。
记下尺寸后,尔甜回头看了眼,一个小男孩儿,十八九岁。
很高,但单薄,头发略长,在人场闹腾的气氛里,很安静。
签完单,尔甜走到质控身旁,“谈这单生意不是最终目的吧?”
质控把那单子拿过来,看着顾客那栏信息里填写的“燕时”俩字,无声地笑。
“甜甜,刺不刺激。”
确实刺激。
ER某高层之一就姓燕,听说他私生活极其混乱,女人这块不上限,但人口这栏绝对憋得住,孩子就只有那一个,他早就在外面放话,孩子太多没有用,有个带把的能传宗接代就行。
尔甜看着那个男孩儿,他身上有一股疏离感,只在JACK面前露笑脸。
“别扯我。”
质控看向燕时,手里摩挲着那张单子,“燕家绝后你真的不想看看?”
其实他在ER的日子绝对没有在上影过得爽,他的股份并不多,发言权也不大,纵使公关能力不错,也得在酒局上赔笑脸。他从小被人捧惯了,公子哥儿的心性改不过来,但身上又有一根反骨,越是不让他得到的,他越是得加把劲弄来。
可以弄来扔掉,可以弄来送人,但“弄来”这个过程必须得有,他还特享受精神上微弱虐感的那股拧劲儿,劲儿里藏着他的不服与报复。
所以每次ER的应酬结束后,他都会自己跑去打球,拿着篮球朝框里蹭蹭地砸,在酒局上藏了多少假笑,球里就埋着他多少反抗。
某一次打球,他遇见了燕时。
燕时身上有伤,躲在篮球场最角落,质控一开始没看见他,是某一球砸向他那儿,他才发现那里有个人。
走过去拿球,发现那人像着魔似的,看也不看他,只听着视频里传来无尽的谩骂。
对面备注是“燕梁”。
直呼他爸的名讳。
那会儿就隐约听到了点风声,但他不爱做踩人上位的事儿,这消息他知道快一个月了,守得很牢,是燕梁自己不守信用。
尔甜问他哪不守信用了。
质控没说。
可不论他们两家有什么矛盾,尔家不该掺和进来,水深,泥脏,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也发现了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质控明明可以自己走燕时这条线的,把订单以及JACK的名字往上一撂,燕梁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签了这单相当于把自己跟他捆在同一立场了,伸手去夺,“你的家事别拉我掺和。”
质控把单子往一旁挪,“我家不就是你家。”
夺不到。
她的名字就明晃晃地摆在那儿。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手是怎么把她拉下去的,至于还能不能再上来,得看质控舍不舍得在这上面花精力。
挠他。
挠出了几个血口子。
不解气。
被质控带到人面场上,组局的那个问又换人了,他也没回,剩几双眼睛在尔甜身上乱瞟。瞟得特别有内容性,把她扎堆化了。
坐在一旁闷不做声,一心口的气,好想抒发一下。但挠也挠了,血也出了,不能再进一步了,进一步就合他的意了。
听他聊,好像今晚的局并不止这一层面。
才发现没叫尹见春。
两人长这么大,跟穿同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似的,就连质控跟她地下情的内幕也是他先知道。
但兄弟归兄弟,账还是要明算的。
早年,两人刚接家里生意的时候,干过一架。
那会儿是竞争某红毯的C位,主办方没弄清爽,搞出个大乱斗。影视界和模特界,甚至主持界的人都请了,都有各界的大腕儿,都想站C。
别人怎么争跟他俩无关,他俩有各自想争的人,就以赛车解决,谁赢谁说得算。
那一场尹见春赢了,但尹见春说得不算,因为比他家牛的模特大有人在,他是吃了那回的苦,越发低调起来了。
可质控没低调,他玩了几次到别人碗里抢肉吃的游戏,看着别人眼巴巴地馋,也不放食。
有人开他俩的玩笑,说现在抢生意,以后抢女人。
尹见春没说话。
质控也没说。
是等他跟尔甜在一起了,才表明:“抢什么都行,除了甜。”
尔甜不知道自己被他护食护了这么多年,因为这不符合他的调性,只看出来他这把想玩得很大,因为他的调性就是这样的。
又听。
知道组局的那人叫官哲,家里生意主要在国外,但不是正经生意,沾了点黑,还沾了点白,黑的那面质控没打听,白的那些他也没心思玩,这次碰面主要是得知了他家的用户,在ER高层活跃。
“那些玩意儿在国外是合法的。”官哲说,“但你们那公司人也不老实,外面爽爽还不够,带到境内来了。”
尔甜听明白了,这网撒得密,能捞着不少人。
后来,她终于探到燕梁哪里不守信用了。
燕梁早期跟薛陈蔚做过生意,女人在商场上混很艰难,逢局就得小心,可还是被人阴过。
那天被灌了酒,没出具体的事儿,但被人拍了几张说不清道不明的照片,薛陈蔚也不是胆小的,当即要报案,那几个人反而怕扯大了,拎一个替罪羊出来道了歉,又把照片销毁。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质控还没出生,嫁到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