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啊！
宋拟正将切好的慕思往食盒里装，闻言朝桌上扫了两眼：“不多啊，府里每人都分掉一些，没剩多少了。”
原来是给大家都做了，芙衣有些感动：“娘子人真好，我一定向大家好好宣传禾丰斋。”
宋拟欣慰地看她一眼。
陆明元和她约在酉时，此时天色不早，从将军府到天如楼还得费些时间，宋拟便将手边刚装好的食盒递给芙衣：“我与人有约，这个就麻烦你替我交给张伯了。”
“放心交给我就好了，”芙衣点头，“”对了娘子今夜回来吗？”
“回来，但可能会晚一些，”宋拟大致算了算时间，怕芙衣会等着她，遂道：“你自己玩便是，不必照看我。”
“嗯，今夜没有宵禁，外头人多眼杂，娘子要注意安全。”临走前，芙衣叮嘱道。
——
今日天如楼的生意十分红火。
幸好来得早。
陆明元坐在二楼围栏处，瞧着底下摩肩接踵的客人，暗自庆幸。
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已经喝了两壶茶的陆明元有些心绪不宁。
说来也奇怪，细作这么大的事情，坊间竟一点消息也探听不到。只听说近来大理寺和那什么玄策军似乎有点动作。
至于在做什么，是人便摇头说不知。
打听来打听去，自己居然还是知道最多内情的。
对于这个结果陆明元很是无语。
哎，也不知道宋拟今天来不来的了。
陆明元抿完杯中茶水，拎起茶壶港想添茶却发现壶中空空如也。
又是一叹，陆明元苦闷地朝小二招了招手。
“小二…”
“结账。”
左右两位顾客一齐出声，小二夹在中间，一时间不知道应哪个好。
陆明元朝另一边看去，对方遮着面，坐姿端正优雅，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大家闺秀。
闺秀似乎并没注意到陆明元，也没意识到自己截了别人的话，自顾掏出钱袋，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小二下意识看了陆明元一眼，见陆明元并未有何不快，这才走过去对女子道：“用不了这么多，娘子稍等我去给您找银子。”
闺秀瞥了小二一眼，拒绝道：“不必，剩下赏你好了。”
语罢，起身就要离开。
而她的不远处，三个贼眉鼠眼的混混见人要走，当即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结账起身。
陆明元皱了皱眉，他和闺秀几乎一起到的天如楼，自打坐下起，那三人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尤其在她拿出一大包银子时，贪婪两个字就差没写明在脸上了。
然而此处人多眼杂，闺秀又心不在焉，因此并未发现三人歹心。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陆明元抿了抿唇，终于在闺秀要走下楼梯的那一刻喊住了人。
“这位娘子等一等。”
他离开座位，跑上前拦了拦。
闺秀眼里这才第一次映出陆明元的样子
“何事？”
她低眸扫了一眼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语气里透出几分被人拦住去路的不快。
跟踪计划忽然被打断，三人为了不露出马脚，佯装靠在栏杆边上，听起下方戏台的戏来。
陆明元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故意道：“这可是娘子丟的？”
不等闺秀说什么，他便压低声音朝三人所在示意性的瞥了一眼，飞快道：“娘子独自出门，小心身后尾巴。”
闺秀一愣。
陆明元却又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是娘子的吗？可能是在下认错了，抱歉。”
“你等等，”陆明元提醒完刚想开溜，却被她出声叫住。
陆明元回头，却见闺秀走到那三人面前，伸出手指着他的方向，语出惊人
“刚刚他说…你们要害我，是这样吗？”
陆明元：……
三人：……
闺秀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周围几桌人都看了过来。
周围的目光让三人感到一阵心虚。
为首的刀疤脸将袖子一撸，嗓门大得吓人：“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见他们一副气势汹汹来讨说法的样子，陆明元骑虎难下，只好尴尬赔笑：“各位大哥消消气，她脑子不太好，刚刚犯病了。”
“她脑子不好？”被坏了好事的刀疤脸本就不爽，闻言双手握拳，将骨节捏得咔咔作响，“那你脑子很好咯，跟哥几个去外面谈谈？”
陆明元一介书生哪里打得过这样的流氓混混，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扯了扯闺秀的衣服：“谈话就不必了，我让她向各位道个歉成不？”
刀疤脸还没说什么，闺秀唇边扯出一个冷笑，嘲讽似的眯了眯眼，
“就他们，也配？”
陆明元只恨自己不能未卜先知捂了她的嘴！
被人这么挑衅，任何商量的余地都没了，刀疤脸随手抓过一个茶杯朝地上一砸，表情顿时变得狰狞：“给我打！”
“走啊！”
陆明元别无他法，恨铁不成钢地拉起愣在原地的闺秀就往外跑。
人群被冲开，混乱之中只有天如楼掌柜的声音清晰可闻
“喂，杯子你们得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