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体变化要她从哪些地方叙说，她又无从说起。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她和陈任远的过去，也很难描述。
“还行吧。”
突兀的，陈任远来了这么一句。
鹿璐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很快，她礼貌的微微而笑，“陈总，您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尊敬，疏离，陌生。鹿璐一句话里，包含着三种感觉。她说话的音调不大，又被她刻意把压粗了些，似像成熟女人的语调。
陈任远微微颔首，算是知悉。
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一层层烟圈里，他眯起眼，看着鹿璐的身影远去，直到消失。
*
李梦佳并没有如愿以偿。
她不过是转身拿个酒的功夫，陈少就不见了。视野寻遍全场都没见人，倒是意外看见了鹿璐。
鹿璐此刻依旧坐在吧台的老位置上。李梦佳一个回身就和她视线来了碰撞。
只是这位女明星视若无睹，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焦急找人。
“璐姐，梦佳姐看到我们了，怎么还不过来啊。”
在一个艺人未大肆的发光发热之前，他的经纪人对她的一切都有绝对的话语权。小莫以为，璐姐来了能管住梦佳姐，但是她却低估了李梦佳的野心。
李梦佳为了这次，做足了准备和打算。
一夜成名或者声名狼藉，她好似已然不在乎，她只对陈任远今晚势在必得。
就像很多女孩，遇到坏男人的时，都会以为她们是最特殊的一个。
一如紫微星，是他一览众星里最闪耀的一个。
李梦佳亦有这样的幻想，但是陈任远的王国权杖并没有选中她，她今晚是个弃子。
不知为何，鹿璐松了一口气。
刚进来是的头痛又轻了些许，甚至又要了一杯果酒。
“璐姐，我们要不要去找梦佳姐。”
“没事，她会过来找我们的。”
鹿璐舔唇，把残留在唇上的酒细细回味了一番。
鹿璐一连串打了几个长长的哈欠后，才见李梦佳向着他们走过来。
“梦佳姐。”小莫欣喜的叫。
李梦佳瞥了一眼她后，又和鹿璐眼神交汇了一番。
“小璐，你看见陈少没？”
李梦佳一开口，其中身份立见。
鹿璐和李梦佳是同年生，但是鹿璐的月份比李梦佳大一些，并且李梦佳对外披露的年纪可比鹿璐小了好几岁，按道理叫一声“璐姐”既不过分，也不生分。
可她偏偏一口一个“小璐”，压着鹿璐的资历和人脉，硬生生显出一些看不起的意味。
而对陈任远的那句“陈少”，是富二代圈内人才会对他的称呼，不似“陈总”有着上下级的身份关系，一句“陈少”既有谄媚讨好，又有亲昵关系。
所以说，李梦佳双商尽缺。
该尊敬的人不尊敬，融不进的圈子硬融。
现在大家都是聪明人，几句低水平的“白莲话”已然让人直皱眉。
“我没见。”鹿璐道，顿了顿，复又说，“但听人说好像看见他搂着Anny走了。”
这话当然是鹿璐瞎编的，不过也是为了能让李梦佳死心。
Anny是星辰新晋女模，腿长腰细，高级脸，和李梦佳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真的吗？”李梦佳不甘心的问。
鹿璐挑眉看她，嘴角带起意味深长的笑，不否认，不肯定，其中滋味让她自己去品。
“哦，对了，小璐，你怎么来了？”
李梦佳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小莫，其中威胁不言而喻。应是感觉今晚的“钓鱼行动”失败，要找个发泄口。
小莫瞬间往鹿璐身后缩了缩。
甚至有些紧张的轻轻拽住了鹿璐的衣角。
“来看你钓鱼。”鹿璐直言不讳，冷冷而笑，“可惜了，鱼没上钩。”
李梦佳脸色一沉，厚重的妆容盖不住一瞬间的苍白无力感，
“想清楚。”鹿璐从吧台的座椅上站起来，她比李梦佳高了半个头，一双眼睛锐利的俯视她，带着睥睨，“陈任远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
明显感觉到面前李梦佳身子一滞，再一秒，她扬起那张美艳的脸，恨恨的说，“总比跟着你混好。”
明显感觉到小莫这孩子在背后的经过这两句话后的颤抖。
鹿璐轻轻摸了摸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像是在安慰。
在娱乐圈，这些不是公开秘密的事情，她迟早有天会知道。早经历后，跟在李梦佳身后也能少吃些苦。
“可是就算你不想，你的经纪合约还是在我手上。”鹿璐悠然道，“毕竟，陈任远今晚带走的不是你。”
蛇打七寸，挑着致命点，一招能降是最好。
只是，就像小莫低估了李梦佳的野心，鹿璐也低估了李梦佳的野性。
啪的一个巴掌，李梦佳扬起手，清脆的打在了鹿璐的脸上。
小莫惊呼，“璐姐。”
瞬间的痛感让她半边脸颊都有些麻木，右耳传来一阵耳鸣后，火辣辣的疼便传来。
只清醒了半秒钟，鹿璐立刻抬起手，一个巴掌还了回去。
清脆的落在了李梦佳那张漂亮的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