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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汴京城长大的张耆自小被家里捧着,还没被人这么不客气过,越发觉得有趣:“你身手好又重情义,想不想去军中?”
龚美瞳孔有一瞬间缩小。
“服劳役去军中也是去军中,郎君把话说的再明白些。”
“都知道官家重文轻武,所以武官不好做,可遇战武官升迁之快也不是文官能比的。况且以你的年纪出身,没有比这更好的出头办法。你叫龚美是吧?我张耆在韩王府当差,你若是愿意船到汴京后跟着我,我给你个机会做官。 ”
张耆的话让龚美久久沉思。
大饼后面是砍刀,这个人许以前途他又想要什么。
出门后没走几步路又看见刘娥的张耆,故意加快速度要与其撞在一起。
‘碰’。
刘娥盆子里端着的水撒了张耆一身。
“对不起,你没事儿吧?”倒在地上的刘娥站起来着急的问。
自己先使坏的张耆自然不好拿女人撒气,僵硬道:“没事,我换身衣服就行。娘子没摔坏吧,身上难受的话我去找大夫,千万别硬撑。”
意外的刘娥摇头:“我没事,郎君快回去换衣服,小心着凉。”
张耆走后刘娥又重新去打了盆水。
回到房间龚美见刘娥裤子脏了一截,弯腰替她拂了拂:“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船上又闹出了什么事。”
刘娥浸湿手帕拧干给龚美,随意道:“碰见了个穿着很贵衣服的年轻郎君,走的好好的他突然想撞我,我就把一盆水都倒在他身上了。”
龚美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挑眉:“万一人家就是遇到急事了。”
“不可能眼神不对,他绝对看见我撞上来的。”刘娥坚定道。
还没想清楚的龚美把刚才房间的事进给刘娥。
刘娥皱眉道:“县令都能随意加赋税逼人卖儿女,韩王岂不更厉害。这船跟陆家的船不一样,上去了就下不来,你去跟着他还不如留在陆家做掌柜,起码性命无虞。”
龚美亲了亲她的嘴角:“不妨去试试,韩王要是厉害真能让我当上官,咱们就留在哪儿,不行就跑。”
刘娥拧了下他的胳膊:“你自己往深山老林跑,我才不跟你去做野人。”
“先不应张耆,我再打听打听。”龚美还是心动这个进身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