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尔往里面垫了好几层厚衣服。把镜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塞了进去。
镜头就是摄影师的命,这些比她的护肤品还要珍贵。
谢尔尔打算回老家呆到八月底。
夏天正是老家那里桃子最好吃的季节,谢尔尔已经很多年没吃到正儿八经的老家的桃子了,她想着正好趁这次机会去吃个够,睡个够。
车票是上午八点的,谢尔尔不慌不忙的化了个淡妆后,才打车出了门。
谢尔尔的老家离北京很远,飞机转大巴,得六七个小时。可能是在北京的回忆太多了,谢尔尔已经对老家的回忆有些模糊。
听蒋春华说,老家门口的那条大路已经修好了,家里也有了很多变化。
她总在电话里同他们说着,等下次放假就回家。可每次都是下一次,每次也都没有回去。
换乘的时候,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谢尔尔去商场的屈臣氏逛了下,给自己拿了瓶卸妆水。
之前那瓶早就用完了,在昨天清行李时被她一齐给扔了,她便想着明天回家的路上顺道买一个。
谢尔尔拿着卸妆水去结账,服务员问她:“我们店里现在有满199??50的活动,您再买一个80的东西,可以减50。”
谢尔尔刚想拒绝,低头就看见了手边摆着的染发膏。
不多不少,正正好80块钱。
谢尔尔想了下,随手拿了一个:“就这个吧。”
于是谢尔尔花了149块钱拿下了一瓶卸妆水和一个染发膏,满载而归。
拎着两个箱子和一个袋子,谢尔尔登上了回老家的大巴。
车子晃晃悠悠的开着,谢尔尔往耳朵里塞上了耳机,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她又梦见了肖泊亦,站在阳光下朝她挥着手,然后张开了双臂。
她正朝肖泊亦那儿跑去,手刚要拉上,大巴车一个急刹车,梦醒了。
她一睁眼,发现面前压根没有肖泊亦,自己还在大巴车上。
谢尔尔一转头,旁边的大婶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疑惑的用手摸了把脸,哦,又哭的满脸都是眼泪了。
谢尔尔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从包里拿了纸出来,擦掉了眼泪。
窗外的阳光好的很,照在谢尔尔的脸上。她眯了眯眼,快要到家了。
大巴再拐了几个弯,就到谢尔尔家门口了。
谢尔尔到家那会儿,家里没人。
她没和父母说自己回老家的事,她怕蒋春华又叨叨她,让她把肖泊亦一起带回来。
谢尔尔家是一幢自己家盖的房子,农村不管这些建筑。只要这块地是你家里的,管你在上面干什么,把地撅了都没人管你。
院子的门没锁,谢尔尔一推就开了。
家里养的大黄狗一下子就朝她冲了过来,它很久没见到谢尔尔了,一下子有些没认出来。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盯了她一会儿,吠了几声后才朝谢尔尔摇起了尾巴。
谢尔尔蹲下身唤它过来:“土豆。”
土豆小跑着过来,蹭了蹭她。
土豆是谢尔尔初中那会儿,在放学路上捡到的小土狗。
她见到它时,它正在被一群流浪狗围在中间欺负。谢尔尔从小就有些怕狗,但那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捡了一堆石头子冲了上去。
她还是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捡石头子能吓退流浪狗这回事。
可能是谢尔尔的气势吓到了那群流浪狗,她只是装做要拿石头子扔它们的样子,它们就纷纷夹着尾巴逃窜走了。
只有土豆还留在那儿没动。
谢尔尔觉得这就是眼缘,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土狗就是她的天选之犬。
后来谢尔尔把它抱回了家。
抱回家后才发现,不是这个小土狗不想跑,而是它的后腿受伤了,压根就跑不动。
即使这样,谢尔尔依旧觉得,她和它有着莫大的缘分。
一直到谢尔尔出去念大学前,她每天都和土豆朝夕相处。
一晃眼,它已经是一条十五岁的老狗了。
谢尔尔摸了摸土豆的头,然后把门外的行李给拖了进来。
家里的房子这几年里里外外的翻新了好几次,前不久听蒋春华提过一嘴,村里盖了楼房,他们明年过年前都要陆续搬过去了。家里的这块地他们也打算租出去,也算是一个小投资。
谢尔尔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面一间,就算这些年她没回来,蒋春华也还一直给她打扫着房间。
房间里没落什么灰,就连空气中都还有残存的皂荚的味道。
谢尔尔把房间窗户打开通了会儿风,窗户外面种着的是爬山虎,绿油油的爬满了整面墙壁。
风一吹,谢尔尔觉得心都安静了下来。
在快节奏的大城市呆久了,这样安静的片刻都很难得。她深呼吸了口空气,开始把行李箱摊开,收拾自己的行李。
屋里没开空调,收拾完行李,谢尔尔已经满头大汗。
五月末的天气,气温已经直逼酷暑。
淡妆已经在脸上花的稀里糊涂,谢尔尔把卸妆水从袋子里拿出来,顺道把那只凑单买的染发膏也一并拿了出来。
她细看了眼,才发现染发膏的颜色是红色的,是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发色。
谢尔尔打小秉承着不浪费的心理,心一横,在卫生间用盆接满了水后,端到了院子里来。
反正和肖泊亦在一起那会儿,有很多想做的事都一直没有狠下心来尝试,不如趁这次机会,通通都尝试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