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面吃完,谢尔尔还是没琢磨明白周栩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在吃面的时候思索了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放弃了。
知难而退,才是她谢尔尔的人生信条嘛!
酒足饭饱后,周栩去买了单。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周栩撑伞,谢尔尔和他肩并着肩,衣服布料之间难免摩擦到一起,肌肤隔着两层布料触碰,周栩的体温逐渐上升。
也并不全是因为这,可能还有谢尔尔身上的香味,也可能还有天空中挂着的这颗烈日,周栩手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伞柄在他手心里转了几个圈。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回刘阿爷这吃面,总能想起很多之前早就忘记了的事。”谢尔尔像是心中多了万千思绪,感慨着。
周栩看她:“怎么?”
“总能想起当年害你手掌被划那么长一道口子的事,很郁闷。”谢尔尔实话实说,“感觉对你的愧疚之情又重了几分。”
光影透过枝桠,错落的映在他们的脚边,他们没有因为这句话停下步伐,依旧整齐划一的朝前并肩走去。
“其实有时候忘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周栩想了想,给了谢尔尔一个回答。
一语双关。
谢尔尔知道,对于她谈了快五年的恋爱,最后be了这事,身边的人替她惋惜也好,替她抱不平也好,骂她也好,她都可以接受。
却唯独很难接受这种暗戳戳的开导她的人。
比如刘阿爷,比如周栩。
他们好像都在保护她那可怜兮兮的自尊心,也都好像最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次去上海,再见到肖泊亦,她其实已经自我消化的差不多了。要说全然放下,那未免有些太无情,只是她也想清楚了,她未必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欢肖泊亦。
她坦然和周栩提起:“这次去上海,我见到我前男友了。”
周栩刚放进肚子里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又被那根无形的线死死的悬了起来。彼时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却又没有任何立场去问。
“其实再见到他,心里也没什么大的波动了,难过那劲也过去了,再说难过未免太矫情,我要向前走了。”谢尔尔像是释怀了,“怎样,姐姐洒脱吗?”
洒脱。
和当年一样。
周栩没说话,谢尔尔没听到想听的答案,自然而然抬头看周栩。
两人的视线在潮热的空气中撞了个满怀,周身的空气在沸腾,像99℃的开水。周栩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又觉得这种场合不太适合说话,索性闭了嘴。
这样的氛围确实暧昧,也确实很热。
没坚持到第三秒,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家的方向冲去。
只是和当年有所不同,不是她前他后,就是他前她后。
这一次,两人站在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