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许辞笙家门口时，给他打去电话。
“你在家吗？我来给你送饭盒。”颜枳意慢慢的说着。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不免有些愣神，冷冷道：“放门口吧，我晚点拿。”
她感觉到对方刻意的疏离。
有些不明白，明明就在昨天他还给她送了牛肉粥。
所以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晚饭的时候，她问苏怡为什么人会突然变成另外一种态度？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只是跟以前一样，摸了摸颜枳意的头，告诉她，可能对方只是在找答案罢了。
找答案，找什么答案？
如果外婆在就好了，她不用费尽心思去思考妈妈的回答，她可以直接理解外婆的话。
“外婆，为什么云变得好黑好黑。”
“它要哭了。”
“啊？云不能哭，云要好好的。”
“颜颜真乖，以后颜颜要天天开心喔。”
那天明明接近下雨，可在听完她们的谈话后，雨迟迟未下。
还出了一小会太阳。
一个星期之后，是她摄影奖项的颁发。
就在她拿接过证书和奖金的一瞬间，大荧幕上出现了她的作品。
少年的侧脸清冷，朝阳缓缓照着。
“这不是老笙吗？”认出他的人惊讶道，“她怎么拍到的。”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会展示出来。
正低着头的肖路辰也注意到台上的女孩似乎跟许辞笙走得很近。
以前基本上没女的敢离许辞笙那么近。
这女的不一样，她勇，比一般女的勇。
观众席上的许辞笙抬眸看着台上无地自容的颜枳意。
她其实胆儿挺小的。
那天他早就注意到她摄影的位置会拍到他，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静静地看着朝阳。
他就像旁观者一样，静静地观影，看她得奖。
台上的她注意到许辞笙，他是生气了吗？
“去看云吧。”外婆的声音回荡着。
“颜颜，迷茫的时候看看云吧。”
明明天晴的时候没有云，窗外天是空的。
天空。
颁奖典礼结束后，颜枳意被人拽到楼梯转角。
看清楚那人后，她停止呼吸。
整个礼堂无人。
只剩心跳。
她挣扎要离开，许辞笙按住她的手，凑过来。
“你不是生我的气吗？”颜枳意的话让他把按着的手松开，散漫地站在她面前。
生气吗？她认为他生气了吗？
他轻笑：“你不开心吗？”
“……”
“得奖了，不开心？”
她的眼泪掉下来，带着哭腔求他：“你以后别这样好吗？你是我除了夏枝外的第二个好朋友。”
不要不理我，我怕。
她不在意得不得奖，开不开心。
只是，希望那个陪她看过日出的人，别不理她。
天依旧很蓝，无云。
“行。”他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我答应你。”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像下一秒就要破掉一样。
等她平复心情后，他把她送回教室。
仿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仿若她没哭。
放学的时候，她一个人去了祺山。
傍晚，漫天云痕。
“外婆，今天的云好少。”
“因为今天的天很开心。”
“为什么开心。”
“可能跟外婆一样，颜颜开心，天就开心。”
“那我以后也要天开心，让天天也开心。”
这段话出现在相册中编号20的位子里，爱你。
这个字迹是唐亚兰的，她熟悉。
自从苏怡回来后，相册就被放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面。
原来的抽屉被放上苏怡带回来的精品红茶。
云痕，是云不开心吗？
她蹲在上次帮许辞笙上药的长椅上。
虽然晚上，但天很亮。
她正愣神。
“你怎么在这儿。”传来许辞笙的声音。
眼中满是星星的他被她盯着。
她回神：“你？刚回家？”
“嗯。”
其实不然，他本来已经回了肖家，接着跟肖路辰说出来逛逛就走到这了。
“许辞笙，”肖路辰走过来，“你们认识？”
“认识。”他回答。
她看肖路辰眼熟，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
“……”
“对！校医阿姨的儿子！”
他俩就玩味地看着她，这是最新的搭讪方法吗？
肖路辰缓缓答：“是我。”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这才多久？”
许辞笙疑惑，这俩货认识啊？。
其实跟肖路辰认识是巧合，在遇到许辞笙的那天下午，她摔了一跤。
后来去医务室，是肖路辰给她拿的药。
就不知道怎么地结了兄弟。
“何止认识，这算兄弟。”边说她边把手搭在对方肩上。
肖路辰配合道：“是啊，颜兄。”
“辰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