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其实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甚至觉得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
这间咖啡厅不大,但装修非常精致有格调,放着优雅平缓的钢琴曲。
这里的消费相对来说比较高,大学生一般不来,所以阮丹才选在这里,以免受到指指点点的目光。
她等了几分钟,白静星就来了。按照约定的时间,其实白静星还更准时一点。
想起自己以前对人家的没素质言论,阮丹不由有点尴尬,抿了口咖啡说:“你喝什么,我请你。”
“不用。”白静星只爱喝白开水,点了也是浪费,她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你和齐骏具体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别人问,阮丹可能觉得对方是在八卦,但也许是白静星的眼神太平静,她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感觉。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和他在一起一年了吧,中间虽然也有不少摩擦,但他从来都顺着我、理解我,所以感情一直很好。”
“就这个暑假开始,我的身体渐渐出了问题,每天都感觉很累很累,睡觉又睡不太着,你知道人一失眠就……脾气不太好。”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带着点心虚:“可能那段时间我总是对齐骏发脾气吧,他实在受不了,就和我提分手。”
“他以前也提过分手啊,但每次只要我给他买礼物道歉,我们就会和好的!”阮丹说,“所以我以为那次也一样,真的!”
“过了两天我就像以前一样买礼物去他家和好,顺便看看叔叔阿姨,但没想到他居然带别的女孩子回家,我当时真的很生气!”
白静星说:“就是齐骏朋友圈发的那段监控视频吧?”
“对对,我真的不是精神有问题!谁看到男朋友背着自己往家里带女人都会这样的!”阮丹为自己辩解着。
白静星:“后来就是他说的,你在他家晕倒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住院半个月都是他出的费用。”
“……对。”这点阮丹也反驳不了,自嘲道,“我当时还好感动呢,以为我们和好了,不然他为什么做这么多?”
白静星不为所动:“他当时不做这些的话,现在哪来的证据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
对方冷静的话让阮丹心里蓦地一凉,难以置信道:“你、你是说,他早就想好要这么对我了?”
白静星没回答,只是换了个方向问:“你住院的病因是不是查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阮丹大惊。
“因为恐怕就不是普通的疾病。”
说完,白静星再次看向她的脸,浓郁的黑气无孔不入,挤满了女孩的七窍,好似黑色的血,任谁看了都头皮发麻。
偏偏之前没人能看见。
阮丹宛如被当头棒喝,一句话也说不出。
什么意思?不是普通的病?那为什么她身体这么差?
想到自己找白静星的原因,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难道你真的……是神仙?”
“……不是。”白静星否认道,“如你昨晚所说,我在道观长大的,承了一点家学而已。”
她的话仿佛在打阮丹的脸,让她为自己曾经恶意的言语感到无比羞愧:“对不起……”
白静星又问:“齐骏家庭条件怎么样?”
“啊?”阮丹跟不上她快速转换的话题,顿了一下才委婉地说,“不怎么样,他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他的第一双AJ还是我买的。”
想到这儿,她更有些意难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空有外表的男人,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背叛她。
白静星似乎早有预料,一针见血道:“那他给你出的几万块医药费是哪里来的?”
阮丹一愣:“……赚的吧。”
可能是家里条件比较好,她很少去思考钱的来处和去处,想着也许是他去哪里打工了。
白静星摇头:“大学生如果没有一技之长,想要轻轻松松赚几万块并不容易。”
“金钱如同气运,有人得到,则必定有人失去。”
“阮同学,我冒昧问一句,你有关心过家里最近的财务情况吗?”
阮丹张张嘴却没有出声,似乎被她的话引入思考之中。
越想,越心惊胆战。
“我、我家……”她语调难以控制地拔高,在安静的咖啡厅里吸引了几道不满的目光。
她却顾不上,语气颤抖地说:“开学前问妈妈要生活费的时候,她让我省着点花……我还以为、以为是妈妈怪我太大手大脚了……”
这一回忆,才隐约想起妈妈语气里的疲惫与无奈。
阮丹心里浮现种种可能,一时却觉得难以置信,马上给爸妈发消息过去询问。
等待的时间里,她忍不住质疑:“可是齐骏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我爸妈吧?怎么可能影响到我家公司?”
白静星再次的开口却直接令她面色惨白——
“你听说过窃命之术么?”
一种专用在亲密之人身上的厌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