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也好,他刚好把车停在旁侧。
“教授。”宁美美见来车是隋荆南先招呼了一声,还轻轻拍着景恩的后背,“已经睡着了。”
隋荆南下车:“怎么在外面?”
“刚想吐,没吐出来,”
隋荆南眉心微皱,去扶景恩,喝多的人绵软无力,隋荆南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
“宁同学,请帮我开一下......”
话还没说完宁美美已经把副驾的车门开开了,隋荆南安顿景恩上车的时候,宁美美也把景恩的包和一袋东西放到了后座。
“教授,师母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哈!我就先走了。”
边说边就要走。
“等等,你上车,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学校。”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教授再见!”
扭头就跑,隋荆南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两步,远望去黑暗中的绿化带后还有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算是明白了,回过来关车门,看着已经睡熟的景恩--你倒是睡挺好,净耽误人家谈恋爱了。
现在人家谈恋爱去了,隋荆南却不会知道该把景恩载去哪里了。
接到宁美美电话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景恩一个人在外边出什么意外,想着先把人接到再说。哪知道景恩已经醉成这样,叫又叫不醒,也不知道景恩住在哪家酒店,思前想后还是开车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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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翻身头就悬空了,景恩还没完全醒过来,揉着太阳穴。
“醒了?!”
开口隋荆南一夜未睡好,像是吃了几个低音炮。
景恩这下是醒透了!先打量了自己--穿戴齐全,又打量了对方--认识的且穿戴齐全,再打量了整个环境--还好还好!
放下心来,懒洋洋地问:“怎么是你?”
“那你想是谁?”
“我?我没想啊!”
隋荆南侧过脸轻笑,递水给景恩:“先送你回酒店,你给我个地址。”
“哦。”景恩往身上摸手机没摸到,神色紧张且慌,“糟糕,我包丢了。”
只听见隋荆南深深地叹一口气,从后座把包拿过来给景恩。
“喝了多少啊喝成那样?”
景恩把地址给隋荆南发了过去:“两杯。”
隋荆南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隋荆南摇头,心说--不说我还以为你干了多少呢!
这酒店隋荆南知道大概的方向,也就没有导航。
“昨天是你去接我的?谢谢啊!”
突然正经地客气起来隋荆南还有点儿适应过来。
“我这里都没有聊天记录,你怎么知道的?”
“跟踪你啊!”
景恩:“啧!”
又来,这人嘴里就没几句真。
其实她问这话没那个意思,她是怕喝多了给袁思慧发了什么不该发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查看得时候顺带看了看和隋荆南的对话框罢了。
“是我学生撞见了说师......”
紧急闭麦,好险,那个词差点儿就顺出来了。
景恩疑惑:“嗯,师?”
“说世界真的好小,你运气好,得亏是撞见了我学生,这要是别的坏人你怎么办?”
“庆城治安这么差吗?”
隋荆南:“!!!!!!”
“不过,你带的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学生,真是难得。”
隋荆南:“!!!!!!”
“那你替我转达我的谢意。”
人虽然是晕的,但出口的话是一点儿杀伤力没减,平铺直述地捅隋荆南好几刀,幸亏到目的地了,路程要再远一点隋荆南怕是要成筛子了。
就要下车,景恩怔愣一瞬,一手还扯着安全带,语气梨花带雨的。
她问:“我是不是很麻烦?很添乱?”
隋荆南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脑海闪过一些片段,貌似是景恩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得联想景恩之所以昨晚喝酒大概是受了什么委屈,他没有问,但无论是出于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的关心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保护机制,他都有些心疼。
“没有。”
如同一位长者关怀小辈那般。
“真的?”
“嗯,真的!”
“那就好!”景恩嘴角微微扬起,轻轻挑眉一笑,“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能带我去两个地方吗?”
隋荆南:“!!!!!!”
合着是当司机。
这一路下来隋荆南快要患上失语症了,而景恩还眨巴着眼期待回答:“不行?”
“也不是……”
“那就是行!微信联系!”
说完下车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儿,徒留隋荆南独自无奈。
他正要重新发动车,景恩又倒回来敲车门,车窗向下景恩的眉眼鼻唇逐渐清晰,笑得明媚,挥了挥手。
“刚忘记说再见了!再见!”
从景恩倒回来对着他眉眼弯弯地说再见再转身留下俏丽的背影给他,隋荆南恍神了很久。
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即使书本里对于“恍神”现象的解释有争论--无论是瞬时记忆误时存进了长期记忆的扇区,导致当事人产生错觉还是平行时空的量子扰动导致--他都仍然相信科学。
科学允许存疑。
但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