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次进攻结束再换。”
眼见两人都快互道各自国粹了,谁也没想到这种架势还能一传一接——狄蓝不假思索伸腿停球带球撕开包围圈,她踩单车的样子有多潇洒,揪着自己球衣两边生怕被拽的样子就有多狼狈,里昂过于自信全阵压上,中场一过无防守,狄蓝这个单刀可谓异常美妙,要不是她的胸前还在持续反馈疼痛信号,她都以为是自己和安比尼奥假内讧真做戏演里昂。
第五十六分钟,比分来到1:3,主场的本菲卡球迷总算有了水花,其中夹杂了里昂球迷排山倒海的嘘声,在嘘声的洗礼中,狄蓝将手放在耳边,对客场看台指了指耳朵,又摇了摇手指。
按理说这个回击动作应该在她同样帽子戏法打平里昂之后做,否则就是纯挑衅,说出去都不占理——狄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犹豫一秒都是对这个美丽单刀的不尊重,要是不贩这把剑,她也就不是她了。
“还换人吗?”助理教练问。
“换个蛋。”帕唐笑了,狄蓝先冲着主教练帕唐女士飞吻,单手搂着冲上来庆祝的队长西尔维娅,又对着表情管理真实失控的亚历桑德拉张开另一边怀抱,“来啊萨莎!”
亚历桑德拉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见亚历桑德拉不来,狄蓝跑了过去,眼看就要抱到亚历桑德拉,她半空收回了胳膊,得意地捋了把头发。
“谢谢你为我传球,就是角度太差,下次努力。”
"Fuck off."
旧怨积新仇,狄蓝的庆祝算是把里昂得罪透了,里昂左路中场接连换人,围她跟围孙子似的,围得狄蓝也开始冒鬼火,安妮·勒索默又一次禁区跑位等待传球的时候,13号蓝毛幽灵一样蹿了上去——里昂球员还以为她要从背后铲安妮,表情一个比一个惊吓,同样惊吓的还有本菲卡球员以及主裁判——主裁判已经抬起胳膊准备吹哨,这一下犯规要是坐实了,在英格兰不一定,他们这边肯定要直红的。
“哈!”狄蓝在安妮·勒索默身后激情澎湃大吼一声,吓得法国前锋一激灵,脚下一个踉跄,狄蓝趁她回头把球踢出边线——出界总比进了强。
“这算什么!你有问题吗?”安妮·勒索默回神不满地指责狄蓝,但狄蓝鬼嚎一嗓子的确算不上什么恶意犯规,连干扰比赛都算不上,这就叫明铲易判,暗贱难防,“算什么?我没铲你,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小浑球。”勒索默咕哝一声,白了狄蓝一眼,明显不愿意计较浪费时间,而狄蓝不这么想——她长嘴不是为了吃亏的,只见她气沉丹田指着法国前锋,小头一扭鬼嚎梅开二度,“裁判,她骂我!”
“您知道这对我的内心是多大的伤害吗?”
目睹了一切的自家队长西尔维娅·雷贝洛此时哭笑不得,连上去帮狄蓝理论找场子的想法都没有——换她也骂,此刻除狄蓝外全体本菲卡球员包括场边教练席替补席的心理活动非常一致:Go宝啊,你以后要是死了,就是活活贱死的。
球场上的一两句垃圾话属于球员不举裁判不究,除非是涉及种族歧视或者骂的话实在太离谱影响比赛,主裁判才会视程度发牌控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球员为了一两个脏字找主裁判告状——既然是竞技体育,九十分钟谁没有发泄情绪的时候?
可惜里昂今天偏偏遇到狄蓝这朵纯天然小心眼的奇葩,在狄蓝眼里当然只许她本人放火,其他人按与她的亲疏程度在没她闪的情况下适当点灯,亲者亮仇者灭。
连本菲卡女足主教练菲利帕·帕唐都觉得勒索默这张黄牌拿得冤枉,面对里昂主教练索尼娅·邦帕斯特的眼神控诉,她也只能装作和狄蓝不熟。
“Gogo,你完了,她们主教练热身了。”
果然,里昂主教练索尼娅·邦帕斯特已经盯着狄蓝在场边热身——面对这位前法国女足之光、法国里昂双料队长、布鲁诺·比尼得意门生、玛塔都要敬三分的法女第一左后卫,狄蓝难得虚了,她这点本事也就欺负欺负要脸的人,索尼娅·邦帕斯特在种花女足界被上一辈国家队的姐姐叫做索妞雪铁龙,攻防兼备骑兵坦,一人撑起一条马奇诺防线,霜姐提起邦帕斯特都肃然起敬,直呼索妞是她们右边锋的噩梦。
狄蓝连忙对主教练摇头晃脑带跺脚——她再不下去可就下不去了,帕唐没有同意,毕竟这里是本菲卡主场,邦帕斯特不敢真把Gogo弄出事故,但里昂这口气不出结下隔夜仇,二回合在里昂主场Gogo更难过。
主教练那边没动静,第七十八分钟,索尼娅·邦帕斯特替补上场,狄蓝一脸‘我好想逃却逃不掉’,她无论往哪里躲都躲不开邦帕斯特——别看索妞已经三十六岁,后卫这职业越老越妖,狄蓝的大赛经验远不能相提并论,被防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而邦帕斯特也确实没有对狄蓝使用危险动作——这蓝毛脸上的几颗青春痘还没消呢,就是个张牙舞爪的小孩,浅浅教训一下也就算了。
首回合本菲卡1-3里昂,这结果不太如人意,主场尚且如此,何况客场,主教练没有责备她们,如果连她们都可以轻松击败里昂,法国女足在欧洲这一块就不用混了——队友去淋浴间的时候狄蓝独自坐在理疗床底下生闷气,说实话,她不在乎球迷嘘她对手骂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输球,她气的是自己竟然被防住了,这比当面抡她一比斗都丢人。
“诶,还不出来,你不冲澡吗?”亚历桑德拉擦着头发走出来踢了踢狄蓝。
"Piss off."狄蓝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就是输不起是不是?”
狄蓝猛虎抬头,一球鞋飞到亚历桑德拉的浴巾上。
“嘿,你对我发什么脾气!我要向队长投诉,让你租回伊斯坦布尔那个破地方。”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