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继续让男人踩在女人头上,女人要思考,男人要做什么呢?”
露西亚断断续续说了一路,说着说着,意识也模糊了,她感觉到难以描述的疲倦。这些天,她要么熬夜到很晚又醒得早,要么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此前白天是有些困倦,但没有这么疲惫过。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即使拼命想要保持清醒,也只能徒劳地看着怀特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最后呢喃了一句:“怀特先生,我好困啊。”便沉沉地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在鸢尾酒店里。
只是并不在自己的床上。
怀特背对着她坐在窗台边看书,似乎还没意识到她已经苏醒。嘈杂的声音不见了,整个房间充斥着火焰燃烧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翻书时令人安心的音调。
露西亚希望这种沉静一直持续下去,于是装作还没醒的样子,继续闭上眼睛。
她太累了。是的,太累了。她的生活要么平静得毫无波澜,要么就会把她变成两头燃烧的蜡烛,被迅速地消耗,被熊熊燃烧。虽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从激烈的燃烧中,她获得理性的思考,觉察到瞬时的真理,又能在接下来的平静中获得一丝休憩的机会。
但是冥冥之中的身体防御机制警告她,平静不在这个地方。她的脸上有蛆虫爬过的瘙痒,她的身体仿佛被蝎子蛰过,强烈的不适感促使她爬起来,但起来后,不安又像潮水退出她的躯体。
衣裙的摩擦声让怀特转过身,他连忙站起来给露西亚倒上一杯水,说道:“露西亚,你太累了,我就先带你回我房间了。”
露西亚坐在床边找到自己的鞋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又说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出于礼节,只是向怀特表示感谢,“太对不起了,怀特先生,最近这几天我休息得不太好,发泄过一顿后就困了。”
怀特把水端过来说:“啊,露西亚,是那些流言困扰得你无法入眠吗?”
露西亚摇摇头,苦笑着说:“如果不是流浪者集会的缘故,我都不知道已经变成了这样。”
“但事实是?”
露西亚捧着温热的玻璃杯说:“事实是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哦……天哪。”
露西亚在怀特脸上捕捉到一丝犹疑,于是不自觉地歪头想听他的疑问。
怀特说:“那更糟糕了。你对他们真的都毫不在意吗?”
“我曾今在意伊格内修斯。”露西亚不得不承认。她很想撒谎,很想撇清自己和伊格内修斯的一切关联,但她无法做到。
“那还好……”
“怎么了?”露西亚问。
怀特有些局促,站起来走动一会又坐下,“也就是说,经历了今天这些事后,你不再在乎他了?”
“是的。”露西亚突然想起自己给佩内洛普的信还没来得及伪造,连忙和怀特说,“啊,真不好意思,怀特先生,今天来找我那女孩委托我写一封信,我得回去写了。”
怀特终于下定决心,在她站起来前叫住她,“等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别的人了,露西亚,我想向你坦白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