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沉一听他们聊的东西有往不对劲的苗头上偏去,便开始出手整治了:“没听你们大师兄说的,不准乱造谣吗。一个一个的都什么毛病,当着人家的面说的起劲是吧。” “……” 弟子们没想到方才还在大师兄身后的宁沉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背后,还把他们聊的东西全都听完了,理亏得没敢吭声。 当着当事人的面把所有东西都聊完了,这可怎么办? 宁沉不冷不热道:“你们大师兄爱喜欢谁喜欢谁,想公开自然会公开,没事别乱造谣人家喜欢谁不喜欢谁,有这功夫多修炼提升境界,下次私下聊八卦的时候争取让更少人听见。” 弟子们:“……” 不得不承认,宁沉嘴上功夫实在了得,三两句能骂得众弟子羞愧难当,纷纷道:“是。” 远处的谢停云刚处理宗门禁制的事情,回过身来看见宁沉拎着一堆小弟子们训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宁沉朝着其中一个人扬了扬下巴,说道:“你说我说。” 弟子们头皮发麻,眼见瞒不住大师兄了,于是只好主动坦白,将刚才的事情和大师兄说了一遍。 谁知谢停云听完,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皱眉道:“你们……私下原来传这种 东西?” 弟子们没见过大师兄变脸的样子, 瞬间怂了:“大师兄, 大师兄你消消气,我们错了,真的,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了。” 谢停云捏了捏眉心,首先转向宁沉,低声说道:“抱歉,我身为大师兄,对底下弟子管教无方,你见笑了,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里去,我从来没有那种……冒犯的心思。” 看得出来谢停云平常对这群弟子们很好了,绅士礼貌得连人家窃窃私语些什么内容都不会放出神识偷听。 和宁沉道完歉后,谢停云又转向弟子们,他垂下了眼眸,轻轻说道:“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你们若是用世俗的风月情爱来描述,我和他都会觉得冒犯——” 特别是还扯上了不相关的天骁。 谢停云看着真的要愧疚得哭出来的弟子们,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君子之言,落地无悔,我不会怪你们,但是今后可以请你们不要再传没有依据的揣测吗?” 谢停云沉默半晌,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私下聊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好歹别被当事人抓住吧?现在被抓住了,你说我是骂还是不骂呢?” 弟子们:“……” 弟子们内心已经恨不得把自己架在火堆上上烤了。 谢停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们说过话,弟子们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都不用等到半夜,现在就想给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 他们都听明白了谢停云的话,聊八卦可以,别人管不着,但是好歹别让当事人抓到吧,人家分明清清白白,被你们这么一说,能不膈应么? 下次聪明点,别被抓了。 弟子们呜呜呜道:“对不起,我们真的知错了,对不起这位同门,我们不该妄自揣测你。” 宁沉嗯哼了一声。 他挺无所谓的,他主要是看谢停云之前和自己在外面的时候被弟子们揣测勾结不太开心,甚至还要为了和宁沉划清界限在正道面前做戏,想来应当是很介意的,所以出言劝阻了一番,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见宁沉没有生气的意思,谢停云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他想起自己之前拿这种玩笑来逗宁沉的事情,不由得暗自懊恼。 宁沉应当是很介意这件事情的,他居然还拿来开玩笑,太不合适了。 然而他面上不显,也没有人看得出来,只是此后莫名显得沉默了一点。 谢停云连轴转了半天,把宗内事务暂时都处理差不多了之后,这才放松了些许,对宁沉说道:“累了吗?” 宁沉道:“师兄,我一个跟着你跑来跑去主打看戏的人要是还说累,那还有天理吗。” “你喊不喊累和你累不累不是一个概念——所以你累吗?”谢停云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轻松不少,说道:“走得久也会累的,你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先回云风阁休息一会,接下来如果没有紧急的突发事件,我应当是能够空闲下来的,你若不嫌弃,我们去山下人间玩一圈再回来。” “……” 宁沉没忍住说道:“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要是想追谁,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追到手。” “啊?这样吗?”谢停云对这样的评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下,恍然道:“其实有,魔尊这么说过,但他当时应当是在开玩笑而已,没什么好当真的。” 宁沉当然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也记得自己似乎确实是在揶揄谢停云,然而直到此时,宁沉才意识到这句误打误撞的玩笑话成分居然还挺真的。 于是宁沉道:“他没开……不是,他开不开玩笑我不知道,我反正没开玩笑。” 谢停云:“……” 谢停云无奈道:“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所求不多,但恐怕样样难于登天,既要又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我有必须做的事情,若是有了道侣,那才是对他的不负责吧。” 谢停云知道他这一生应当都要扑在开天门这件事情上面了,既然决心追求大道,又如何有余力耽于情爱。 在谢停云的观念里,所谓道侣,那必是自己十分心悦,对方也心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