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书灵彻底僵住,看着白玦含笑的眼睛,只觉得周身都浸着一股彻骨寒意。 她沉默了半天,才结巴着开口说话:“我…我只是一道神识。” “就如同我最开始说的,只有按照节点去走,才有可能避免你死亡的结局。” “而我的意愿、喜好、想法,”书灵咽了咽喉咙,“都和你要做的事情无关。” 白玦一笑:“是么?” 白狐纵身跃上木柴堆,爪子推开窗户,凉风涌了进来,将盆中小花吹得晃动不止。 “走吧,明儿还得赴约呢。” 白玦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道那什么商议大会,有没有酒喝。” 。 翌日正午,藏花峰上。 但凡是人界有点名气的修仙门派,全被玄苍峰主一张请帖邀了过来。 “寒水谷,青时道人——” 小灵修念着名帖,一名身着青衣,仙气飘飘的道姑缓步踏入殿中。 她捧着一条翠绿青枝,悠悠扬起的薄纱下,赫然少了一边胳膊。 疤痕狰狞,边缘泛黑,一眼便知是魔族的手笔。 永久损伤,灵气无法修复。 小灵修老老实实地候在门口,见又有一名宾客而至,连忙朗声道: “青眠山,九尾白狐尊上——” “叮铃”,“叮铃”,一串清凌凌的银铃声,如藤蔓,似花枝,悄无声息攀上檐柱。 来者云霞作裳,金链缠腕,乌黑长发散在红衣间,裹着一具雪捏的身子。 于昏暗殿中,蔓开一片亮色。 见了来者,殿中众人无不屈身,恭敬称道:“白玦尊上。” 白玦只微微一笑。 然后,就柔若无骨地懒到软榻中,开始舒舒服服地摆烂。 书灵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这么大的仗势,你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白玦正在剥葡萄:“还好,今次是为了商议魔族之事,不宜太过张扬。” 书灵:“…………” 看来平时要更夸张了。 玄苍门派此番召集众人,是为了商议近些时日以来,逐渐猖狂的魔族余党之事。 此次密会,大部分门派都如约而至,一向避世的青眠狐族都肯赏面。 唯独缺少了云渺宗。 此次主持人是玄苍门派的掌门,也是十座山峰之首,玄苍峰的峰主。 她一身金纹白袍,长发高束,站在长桌之前,神色严肃无比。 “前次大战不过百余年,魔族便已卷土重来,数地都可见其踪迹。” “烧杀掠夺,残忍至极!” 玄苍峰主铿锵有力:“吾等定将团结一致,彻底消灭魔族余党,将混沌渊彻底封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主意与说辞,一时间争论不休,没有定论。 白狐半阖着双目,指尖拨弄着红纱,不知是在认真听着,还是快要睡着了。 片刻后,白玦推推身侧之人,递过去一声传音:“绁尘,这儿有酒没?” 她身旁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气质温婉,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这位才是瑶阙真正的师尊,绁尘。 前几日,绁尘都还在南岛出差办事,今天才为了密会之事匆匆赶回来。 青眠山与瑶阙峰是世交,也正因如此,白玦才能这么顺利地混进来,以代理师尊的名义,帮着她处理些峰上的事宜。 根据书灵所说,绁尘师尊最后的结局也很惨,会被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白玦看她都捎上了几分同情。 绁尘师尊无奈笑笑,道:“你若实在馋,我让弟子下山去带几罐回来。” 白玦恹恹应了声:“算了。” 书灵真怕这只狐狸一直摆烂下去,催促说:“你老惦记着酒干什么,想想女主啊!” 白玦反问道:“想她什么?” 书灵道:“想想怎么欺负她,完成所有必要的剧情节点,就可以改变结局了!” “你说…欺负?” 白玦轻笑,指尖卷起几缕乌发,狐狸招子弯了弯,似浸在水中的月。 “是将衣裳一件件除去,指腹滑过温润肌理,沿脖颈呼着热气,轻咬果儿似的白玉耳垂……这种欺负么?” 书灵:???!!! 书灵瞳孔地震:“当然不是,快闭嘴吧!!你这样是要被神官红锁的!!!” 白玦叹气:“唉,真可惜。” 众人商议了一个上午,终于将魔族之事暂且敲定。 散会之后,绁尘师尊询问她这几日住得是否舒坦,并带着白玦在山上逛了一圈。 两人一白衣,一红衣,不多时便来到半山腰,这儿是外门弟子所在之地。 白玦一眼便瞥见熟悉的寝屋,正想着会不会遇到女主,熟悉身影便映入眼帘。 迟清礼扶着破桶,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正往里舀着清水。 宽大袖口卷起,只露出一截细巧的腕,半浸在清水中,抬手带起一串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