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教你的师尊。” 守卫无奈道:“你来这看书作甚?把几本书团团塞脑海里,就能消去心魔了?” 迟清礼被一下戳穿,耳尖微微泛红,像枝头缀的一枚红果子。 瞧着就很可爱,想咬。 白玦摇着尾巴蹭了蹭,这下她不但耳朵红,就连面颊也微微泛红。 迟清礼默默压下那条捣乱的尾巴,不给她继续的机会:“师尊事务繁忙,我不想打扰她。” “您只要告诉我,此类书籍在哪一层便好,我会自己去看的。” 守卫笑着给她点了第二十二层:“灵宠也要跟着去么?可以将她暂时留在这里。” 刚提到狐狸,这位有点老气横秋的小修士,一下子便紧张起来。 迟清礼将白狐抱紧些,道:“她很乖很听话,绝不会惹是生非的,我保证。” 守卫忍俊不禁:“去吧。” 迟清礼弯腰道谢,抱着白玦进入藏书阁中,只见楼梯蜿蜒螺旋,每一层都陈列着许久古旧书籍。 小冰块很快捡出几本书籍,盘坐在地上快速翻阅。 她看得聚精会神,白玦就有些无聊了。 “难不成因为镜妖的缘故,女主生出心魔,”书灵道,“这才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白玦道:“不一定。” “心魔根植于欲,必须要有强烈的、疯狂的、近乎偏执的欲望,才会在修炼中催化出心魔。” 白玦耸耸肩,道:“小冰块修炼只是很努力,还不至于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书灵想想也是:“那女主是怎么了?” 说实话,白玦也不知道。 总不能是大半夜梦游,自个儿拿剑把自己给刺了一刀吧。 迟清礼耐心极好,坐下来后就没动过,书本翻过一页又一页,翻书声很是催眠。 白玦可不想和她一起坐牢。 她将大部分神识从傀儡上收回,只留下一道细线牵着,便做自个儿的事去了。 几个时辰眨眼而过,天色也逐渐晚了,月轮被暮色藏起,余下漫天的星子。 白玦正在给青眠山写信,门口忽地传来“叩叩”两声轻响。 她持着笔,笔锋在“魔族”的“魔”字上悬停片刻,而后搁置一旁。 “进来吧。”白玦笑道,“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门被人小心推开,身影还没见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却扑面而至。 迟清礼用灵气抵着门,慢腾腾地挪进来一个大药罐。 紧接着,又跟仓鼠搬家似的,往屋子里搬了四五个饭菜、点心盒子。 白玦:“……?” 她瞥了眼药罐,只见罐口被牢牢封着,却仍有热烟袅袅上涌,闻起来苦涩无比。 迟清礼道:“我午时借了一会炊房,给您煲了些药汤。” “又想着您可能没吃晚饭,便又煮了些小菜,做了些点心。” 她越说,声音就跟漏了气似的,越来越轻:“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是干什么? 白玦有些不解,不过有人送吃送喝,岂有不乐意之说。 她掀开其中一个食盒看了眼,菜式清淡却又不失风味,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药罐拿走,”白玦心中满意,“其他的便都留下来吧。” 迟清礼却不肯拿走:“我特意问木峰主拿的方子,对于修复伤口甚有裨益。” 白玦无奈:“我又没受伤。” 不知道是不是白玦的错觉,刚说完这句话,小冰块的眼眶就红了,水雾蒙蒙。 目光似悲又喜,满是感激,又满是心酸难过地凝视着自己。 看得白玦是一头雾水。 “就……就算没受伤,”迟清礼道,“这方子也能充实灵气,对您修炼肯定有用。” 白玦嫌弃道:“闻着就苦,我才不喝。” 往日里,她这么一说,小冰块肯定就跟寄居蟹一样缩回去了,今日却有些不同。 迟清礼不知在倔什么,揭开药罐为白玦盛了小小一碗,小心置于桌前。 “您一定要喝,”迟清礼说着,打开一个小盒子,“若是太苦,我为您准备了蜜饯。” 白玦:………… 这也太‘服务周到’了。 白玦瞥了眼汤药,又瞥了眼小冰块,扇柄轻轻一抬,点在她肩膀上。 扇尖不急不缓地划过锁骨,而后搭着衣领,轻巧地向下压了压。 迟清礼想退后,却被压住了。 扇尖拨开的一道缝隙间,恰好能望见一小道,被她小心藏起来的绷带。 “你先说说,”白玦敛了些笑意:“肩膀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