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道:“你可别嚷嚷什么任务没完成。” “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经过细心思考,精心策划后才做出的。” 白玦掂了块糕点,咬下一角来:“你听我一道一道地,说给你听。” “有没有诬陷女主泼酒?你瞧瞧我肩头红纱不是全都湿透了; “有没有大发雷霆?明明骂了她胆子小,还骂她是冰块来着;” “有没有让她擦鞋?靴尖可是在长袍上蹭了不止一下,银铃都晃累了。” 白玦掀起眼皮,道:“你所说的节点剧情我可是一条条全走完了,分毫未差。” 书灵:“…………” 书灵的无语扑面而来,快要形成汪洋大海,把面前这只狐狸给彻底淹没。 分!毫!未!差!?!? 不要以为自己生得美, 就可以把方的说成圆的, 胖的说成扁的! 白玦才不管她,颇为振振有词:“反正任务完成了,我也该歇息了。” 书灵磨了磨不存在的后槽牙,道:“你等着吧,下一个剧情节点不远了。” 白玦耸肩,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要做什么,非得等节点到面前了才说?” “大致剧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书灵摇摇尾巴:“其他小节点是随着关键人物,亦或是关键事件而触发的。” 白玦看着卷轴,又咬了一口手中糕点,道:“迟清礼正式开始修魔,是什么时候?” 书灵有些犹豫,道:“还早呢。” 白玦随意“嗯”了一声,她转着手中金链,心中快速过了许多个念头。 宿于镜妖身上,如今又缠上迟清礼那一缕魔魂,想必便是她开始修魔的契机之一。 那魔魂不知什么来头,连九尾白狐的探魂细丝都能躲过,藏在小冰块识海深处,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魔气。 要不是迟清礼亲口说出,书灵又二次佐证,她是绝不会相信这点的。 既然富商是去西域购置的铜镜,那自己要不也去西域看看? 若是能揪出那一道魔魂的尾巴,说不定就能阻止迟清礼修魔,还有接下来的一系列剧情。 她也就不用…… 指腹压着卷轴,在几行字上摩挲片刻,又倏地移开了。 【从倒塌锁魔牢中侥幸逃出后,迟清礼遭正道追杀,而后被师尊一剑刺穿胸膛,坠入混沌渊中九死一生,终得魔气运转要领。】 白玦向来行动力足,这天醒了个大早,然后挥挥手……把小冰块给喊了过来。 干干净净,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往那儿一站,就算不说话,瞧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迟清礼抱着白狐,站得规规矩矩,道:“请问师尊有何吩咐?” 白玦道:“我瞧着你最近很是用功,剑法也精进了不少,该是出去历练的时候了。” 迟清礼一愣,不知怎得,薄薄的眼眶中忽地泛起一阵红意。 她颤声道:“您…您是觉得弟子昨晚太过逾距,所以要把我赶出师门了么?” 白玦:“…………” 逾距什么啊,不就是用帕子擦擦洒在脖颈的酒液罢了。 她一副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样,说得好像是自己轻薄了她,然后又踹开了她一样。 白玦一扇柄敲在她头上,没好气道:“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去寻个卷宗做。” “如今魔族有卷土重来之势,正道又因大战而死伤众多,正是式微之时。” “这时候,你们年轻一辈的弟子,就得承下责任,该多多磨练自己才是。” 在青眠潇洒肆意惯了,白玦还是第一次讲这种冠冕堂皇,听着便让人耳朵起茧的大道理。 没想到, 对付小冰块很有用。 她挺直了脊背, 五指握拳, 一向冷冷淡淡的面容,浮出了些昂扬的斗志! “请师尊一定放心!” 迟清礼坚定道:“吾辈定当竭尽全力守护人界,将魔族尽数诛之,余孽也尽数赶回混沌渊中!” 白玦:“…………” 孩子,话不要说得太满。万一没能在西域揪出魔魂尾巴,掉下混沌渊的可就是你了。 白玦以扇掩了掩面,道:“心意我领了,不过你如今还不足以,独自面对魔族。” “这样吧,你去寻名师姐陪着,两人一起选一个稍难些的卷宗回来。” 白玦道:“本尊…咳,为师也陪着你们去。” 听习惯了小冰块软绵绵的“师尊”,她还是第一次自称“为师”,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迟清礼眼睛都亮了,连声应好,说着就要抱着白狐跑出门,又被白玦拉了回来。 “对了,我近几日有些嘴馋,”白玦道,“听闻西边的葡萄又大又圆,味道很不错。” 迟清礼心领神会:“弟子知悉,我会选西域附近的卷宗。” 小冰块嗒嗒跑走了,书灵幽怨地浮出来:“你还敢再直白一点吗?明明就是自己想去西域,非得拽上女主。” 白玦道:“这可是你给我的定位——作为一名恶毒师尊,不欺负小徒弟,我的人生便是无趣的,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