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西域女子莞尔,道:“多谢您救了我。” “我身为西域公主,定当布置宴席,隆重感谢诸位,”她羞涩笑笑,“还请您一定赏面。” 怪不得这人身上,戴着许多价值不菲的饰品。 迟清礼恍然:“抱歉,我之前唐突了。” 女子以金纱掩着面容,悄然道:“恶风将我困于边境小镇,也是队长好心收留,这才有机会跟着队伍回去。” 迟清礼还想多问几句,女子却似乎有些害羞,不愿多说,披着纱匆匆离开。 虽是公主,却是个古怪的人。 迟清礼腹诽着,低下身在泉边装水。 刚灌没几下,头顶落下个幽幽的嗓:“见着个漂亮的异域姑娘,心思就全飘了?” 迟清礼吓了一跳,差点把水壶给沉底。 她默默抬头,望向大树的分支:“师尊,您怎么——”您怎么会在树上? 白玦道:“树上凉快,我就喜欢待这。” 迟清礼:“……” 白玦其实真的不想,老是像个变态一样跟在迟清礼后面。 她虽然喜欢漂亮姑娘,也喜欢撩拨冰块,但也不至于到如此痴迷,不可救药的地步。 奈何书灵这个阴魂不散的,之前刚清静一会,又开始嚷嚷任务:“注意节点!” “巴拉巴拉,反正你又开始怀疑迟清礼,于是将其推入泉中,不断折磨,逼问情况!” 白玦:“……” 介绍越来越敷衍了呢。 白玦轻巧跃下,足尖一点平静水面,层叠涟漪漾开,向迟清礼踱步而来。 她此时是狐型,霜色耳朵翘起,数条尾巴跟在身后,似绵软的云。 “为师不过出来瞧一眼星星,结果就望见你在这儿,与异域姑娘眉来眼去,你侬我侬。” 白玦拍着折扇,道:“修道之人需心境清明,清除杂念,这最基础的一点都忘了?” 迟清礼抿抿唇,道:“您既然一直躲在这儿,应当听到我之前说的话才是。” 小冰块向前走了两步,黑眼睛水润润的,声音也似浸在水中。 她软软道:“既然听完了对话,您就不该又来冤枉我。” 迟清礼居然还用了个“又”字。 白玦扑哧笑了,道:“胆子大了,敢顶嘴了是么?” 迟清礼道:“是因为您总爱取笑我。” “这不叫取笑,”白玦道,“叫逗小姑娘。” 迟清礼抱着那只水壶,踌躇片刻,又道:“那师尊您若是逗完了……愿意教我两招么?” “之前恶风之事,”她低声道,“我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还真是个小小修炼狂。 白玦摇摇头,道:“之前都说了,想我教导你,得撒娇才行。” 迟清礼开始发愁了:“可我不会。” 白玦道:“不会便学。” 她悠然自得 地摇着扇,站得坦坦荡荡,摆明了一副要为难小冰块的架势。 书灵咬牙切齿:“又在欺负女主!让人家堂堂魔尊给你撒娇,不要脸!坏狐狸!” 白玦道:“打住,这不叫欺负女主,叫怀疑她魔族身份,不断折磨,逼问情况。” 书灵:“…………” 居然还敢照搬任务内容!不要脸! 迟清礼摩挲着水壶,小声嘀咕:“可是我真的不会。” 这对她来说,是个十足陌生的词。 在过去无数年月间,她学会了求饶、俯伏、忍下一切或大或小的伤痛。 可是她从未学过撒娇。 白玦很好心地教导道:“你不是经常跟着你桃师姐么,学着她便是。” 迟清礼若有所思。 白玦又道:“念在你第一次撒娇,不太熟练,我允你做任何事情。” 她补充道:“当然,除非你不太想活了,狐狸尾尖是碰不得的。” 迟清礼又在原地站了会,不知是在垂死挣扎,还是做心理斗争。 就在白玦快睡着时,她终于慢吞吞挪动步子,向白玦一点点靠近。 指节触上她红纱,小心地牵起小小一角,在指腹间摩挲。 白玦含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喜欢逗小徒弟,又不会真吃了你。” 小冰块已经靠得很近了,像是抗拒着,却又要将自己送到白玦怀中。 迟清礼偏着头,长睫轻微地颤,唇边咬得泛红:“师尊。” 她又伸出手去,不过这次没寻到红纱,而是碰到了一条雪白的大尾巴。 指节滑过尾身,小心地抚摸着,然后,将那条尾巴完全地抱在了怀里。 白玦眯了眯眼。 小姑娘的怀抱很柔软,带着些凉意,用一种很青涩、很生疏的姿势抱着她。 长发拂过白衣,蔓开一片沙沙细响,长剑在刀鞘中轻撞…… 她急促的呼吸,紧贴着尾巴的心跳,咚,咚,隔着单薄的衣衫递来。 那声音像纤细的藤蔓,总能寻到墙壁、栏杆间的间隙,一点点将自己嵌入其中,攀附着,盘旋而上。 今夜星子懒慢,泉水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