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铁笼。 整个洞窟中摆放着数十个铁笼,还有些散落在地的镣铐与绳索。 迟清礼指着一只悬于半空的铁笼,喊道:“师尊!那是柳师姐!” 白玦连忙将铁链斩断,降下铁笼。 柳知秋半倚在笼侧,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不过身上衣服尚完整,还未被剜去灵根。 奇怪的是,她身上也覆着一层与魔族相似的冰霜,神色呆滞,迟清礼怎么摇都没反应。 见迟清礼有些不安,白玦安慰道:“别担心,柳知秋还活着。”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灵气,她只是被冻结术封住五感,人还活着,只要解冻便好。” 两人一个个铁笼寻过去,不幸中的万幸,绝大多数玄苍修士都还活着。 瞧这模样,应该是刚被抓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取出灵根,便被冻结于此。 她们将修士救出后,继续前行。 在洞窟最深处,有着一方黑石打就的圆形祭坛,幽暗的光落在头顶,阴森诡异。 弥漫的魔气愈来愈浓,由淡紫色,逐渐转为近乎黑色的深紫。 被冰霜冻结,盘绕在两人周围。 有名气场不同的魔族站在祭坛之前,她背对两人,犄角上有着银色花纹。 “小心些,魔气色泽越深,实力越强,”白玦沉声道,“那是一名高阶魔族。” 造阵之人?迟清礼忽地想起那只乌鸦说的话,“那人是我的同僚。” 高阶魔 族抬起一只手, 神色漠然。 深紫色魔气似爪, 带着汹涌杀气,死死抓住一名神色惊恐的白衣小姑娘。 小姑娘样貌年轻,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眼间蒙着一匹白缎,眼窝处微微凹陷。 她身上伤痕累累,竭力躲开魔爪,将怀里的一本书猛然翻开。 寒气自书中涌出,瞬息之间,凝固了方圆几l里之内的所有活物。 也将两人冰封于此。 一人就这么维持着一抓一逃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间也在此停滞。 “外面所有的魔族与人修,”迟清礼有些好奇,“难不成都是被这本书冻住的?” 白玦没回话,而是伸出手,想要摘下高阶魔族戴着的兽首面具。 只可惜面具被系得极紧,寒气又凛冽刺骨,让她没能如愿。 “师尊,”迟清礼又发现什么,连忙将白玦唤了过去,“你看这个!” 白衣姑娘腰际环着一枚玉佩,一深一浅深浅两条小鱼成环状,赫然是云渺宗的标识。 “之前云渺宗主说过,她们宗里的盲祝也在队伍中失踪了。” 迟清礼猜测道:“难不成就是这位?” 小姑娘果然心思缜密,白玦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之前云渺宗主哭哭啼啼大半天,又是哀叹又是恳求,她一句话都没往脑子里去。 “这世间宗门教派何其之多,我来玄苍之前,从未听闻过云渺宗的名号。” 白玦思索着:“没想到她们竟有此等手段,竟然可以和高等魔族抗衡。” 冻结术必须解除的,不然洞窟里的一众人族修士都被困于此;但若是解除,两人又势必要面对一名高阶魔族。 还没等白玦想出一个两全之法,耳畔忽地传来一声极细弱的冰裂声: “咔嚓。” 霎时,覆盖在魔族身上的冰裂出一条细痕,紧接着,一条条、一层层,仿若蛛网般扩散开来。 “小心!”白玦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迟清礼拉到身后,红纱金链泠泠作响。 火蛇缠上腕间,吐出炽热的信子。 白玦猛地一挥,炽热火焰猛地向魔族轰去,绽开无数火星子:“破!!” 如雷般的轰鸣声后,烟雾散去。 白玦呼吸一沉,迟清礼慌张的攥紧她衣袖——魔族毫发无损,向两人踱步而来。 她负手而立,兽首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投来的目光漠然而不屑。 “我当是谁呢。” 衣角、发梢都还嗞嗞燃着火,魔族置若罔闻,散漫地耸了耸肩。 她摘下兽首面具,露出面容:“原是死里逃生的那只九尾小白狐。” “不过是魔尊大人的手下败将,也敢擅闯此处,在此放肆?” 魔族嗤笑道:“敢问你母亲如何了?尸骨带回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