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九见程知节去领罚,二话没说跟着就去了。 他是蛮荒人,但在燕云呆了不少时候,对萧家军的规矩很熟,现在去领罚,也无异是在向凤无忧和萧惊澜表态,也就是说,他是把自己当成他们两人的下属的。 让凤无忧意外的是,闻英和玄休也同样去受了罚。 玄休还好说,凤无忧有个南越公主的身份,他身为南越人,认为自己做的不好,去受罚说得过去。 但闻英和他们就着实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在这里是西秦一脉的最高统领,除了他自己,没人罚得了他。 萧惊澜余怒未消,根本不关心这事,凤无忧眨了眨眼睛,也没说什么。 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发生就是发生了,他们确实已经再无相干。 她不会去对闻英指手划脚,闻英愿意怎么做,她也管不着。 他们住的地方是晦九程知节几人专门安排的,很简陋,但看得出已经很用心布置。 蛮荒就是这种条件,想舒服一些也没办法。 蛮荒人看着他们进了房间,丝毫不敢提起,在蛮荒,男女都是分开住的。 他们实行的是走婚,女子有固定的屋子,男子则不固定,但,男女只要看上了就能住在一起。 住过了也没有什么责任,第二天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在房子外面都有一种红色的草,挂着那草,就证明住在里面的女子今夜伴,或者虽然没有伴,但不希望有人进去,路过的男子就不会去打扰。 如果没有那草,男子就能进去碰碰运气。 里面住着的女子愿意和他好,就同意他进来,把草挂上。 不愿意和他好,就赶出去。 总之,一切都为了繁衍。 程知节一行人到了之后,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规则。 他们把部落里以中线为界线分开,一边是蛮族,按他们的规矩来,另一边是天岚诸人,各分配有自己的屋子。 而且,他们严令禁止天岚这边的人越界去走婚,一旦发现,严惩不殆。 这不是小事,这种事情一旦形成风气,他们最引以为豪的组织力,就会荡然无存。 凤无忧听程知节说了几句,夸奖了一声做得好。 这种风气,的确不能开。 进了房间,萧惊澜一语不发。 他对蛮荒全无好感,今天的事情之后,更是望之生厌。 “我的手还没好呢。” 凤无忧把手腕伸到萧惊澜跟前,刚才是红的,现在都转青了。 萧惊澜目光一闪,握着她的手开始细细地按揉。 大掌的温度兼着内力,酥酥麻麻的,凤无忧歪着头看他:“还在生气?” 男色啊,连生气也好看。 萧惊澜不吭声,凤无忧凑近他:“连我也不理了?” 萧惊澜终于抬头,闷声开口:“快点找到灵珠草,快点回去。” 这破地方,他一日也不想呆。 先前还想着,天岚安定下来,来蛮荒开疆拓土也不错,现在他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凤无忧忍不住笑出声,她抽出手抱着萧惊澜:“好,我们快点找到灵珠草,快点回去。” 蛮荒这地方,她也没什么好感。 这也不奇怪,就像是一个已经习惯了现代明的人,突然回到过去五六十年代,没有电没有网没有智能手机,绝对适应不了。 她们现在也是如此,天岚的礼教规矩已经发展的很好,突然到了一个野蛮蒙昧,处处以繁衍为先的地方,能喜欢才有鬼。 听凤无忧这么说,萧惊澜的情绪才好一点。 “有没有被那些人碰到?” 他拉着凤无忧检查。 “没有,卢音护得紧着呢。” 凤无忧站起来转了一圈,卢音这丫头确实不错,既做得了服侍人的事情,一旦警戒起来,又滴水不漏的。 萧惊澜看到凤无忧确实没事,情绪才终于渐渐放平。 方才看到那些光着身体的男子冲向凤无忧,他差点要大开杀戒。 “好了不气了,我陪你休息。” 凤无忧拉着萧惊澜往床边走。 萧惊澜被凤无忧按在床上,顺手把她也抱进来。 床很不舒服,哪怕铺了他们带来的被褥,还是硬得要命。 但好在,怀里的凤无忧是舒服的。 萧惊澜闻着凤无忧身上淡淡的香气,心气一点点变平,抱着她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洗漱完毕,程知节早就在外面等着。 “皇上,娘娘,今天要用灵泉水沐浴,二位稍微吃点东西,免得不舒服。” “会有不舒服?” 凤无忧敏锐地注意到了程知节话里的重点。 “会有一点。” 程知节说道:“大约就是恶心,干呕,四肢无力,有点像怀孕症状。” 他说话直来直去惯了,话出口才发觉不对,连忙看萧惊澜。 见萧惊澜没有什么反应,立刻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