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死她了，还能留她如此嚣张。
”抱歉，“明沧垂眸看向陆哲，“她对你说了不尊重的话。”
陆哲愣了楞，他没想到明沧会对自己道歉。在修真界，尊师重道被看得极其严重，师尊甚至有权利剔除弟子的根骨。更别提师尊对弟子道歉，简直闻所未闻。
看来这个妹妹，对明沧来说，确实十分重要。
“她自幼不在父母身边，又天生叛逆，一身反骨。在赤辛峰，受了一些弟子的欺凌，性情更加古怪起来。”明沧有些自责，“其实也怪我，忙于修炼，没有发现她的不对。”
“她刚才那番刺激你，其实是因为她听说了你的父亲对我不利的事情，害怕你也会对我不利，才想要激将你走。”明沧道。
“弟子明白。”陆哲表面上答应，内心却不以为意：胡说八道呢，玄朱看着确实十分讨厌他。
内心依旧隐约有些疑惑，明沧的剑术冷硬狠辣，她真的只是出于对妹妹的愧疚，才对玄朱十分溺爱退让么？
谢清咳嗽了一下，拉回两人的思绪。
“令妹作风十分狂放，还请堂主好好管教，不然日后惹出祸事，可是为时已晚。”谢清笑眯眯道。
“多谢左护法提醒。”明沧道。
收了徒后，就是见风堂的诸位同事。一番应酬和工作交接后，已是深夜，明沧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寝殿。
这夜的月光十分清亮，寝殿门前，陆哲坐在台阶上，仰起头看着明沧。
明沧难得有了点耐心，“陆哲？你在这里干什么？”
“师尊，我十四岁了还没有筑基，我是不是很废物？”陆哲问。
“不是。”明沧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仅仅依靠修为来评价别人，才是真的废物。”
陆哲垂下头：“我听说，师尊您三岁就筑基了，十岁就结了金丹。”
明沧想了想，诚实地回答道：“因为我修炼得比你早。我还不会说话，我母亲就已经教我练气了。”
“但你是天生道胎，传说中才有的体质。你如果好好修炼，将来说不定能超过我。”明沧看着陆哲，“坦白说，我不想收你做徒弟。但既然木已成舟，你我便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好好相处。”
陆哲乖巧地点头。
明沧说完，又给了陆哲一个令牌，这令牌可以让陆哲在危难之时紧急联系她而不受任何灵力或者禁制干扰。之后明沧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是夜，万籁俱寂，偏殿的一间厢房里，陆哲的眼睛却全然变成了暗红色。
他将自己的住处下了禁制，外人无法感应此处。
只见陆哲的身上缓缓覆盖着鳞片，他再睁眼，已经变成一条黑鳞蛟龙。
“这个身体修为太弱，还不能让您显现出本体。”天书在陆哲的大脑里一板一眼道，“这个世界的能量，目前也不足容纳您本体的能量。”
陆哲却没有理会天书，满脑子只想着明沧对他说话的情形。
“一个凡夫俗子，也想要做我的师尊，简直可笑。”陆哲若有所思。
“明沧的身上，有很多秘密。”天书隐晦地提示陆哲，“您需要获取明沧的信任。”
”装装可怜，示弱一下，不就行了。”陆哲道，“我要以怎样的速度修炼，才不是吓到他们？”
“只要不快于明沧当年的速度，应该都没有问题。”天书道。
陆哲正打算应下，突然又想起玄朱今日辱骂他的话和方才与明沧的交谈。
他改变主意了。
明沧这样的天才，居然轻飘飘说出修为不足以来评价人的话。
如果她唯一的徒弟真的是个修炼不端的“废物”，她还能如此淡然处之吗？
他十分好奇。
陆哲身形再次一变，变为一只小蛇，悄无声息地向明沧的寝宫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