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小侧妃,既嫁予了她,为何又成了她从此得不到的人? 先前她感知混沌,无法清醒之时,这小孩尚且同她撒娇、要仗她的势,怎么她这就要醒了,却想着要逃了? 总不能是想逃了圣婚吧? 她垂眸而立,看着已经漫到腰间的雪水,从中见到自己唇畔浮起的几许冷笑,还有眼尾生出的几分戾气。 隐约间,她见到水底土壤裂开出现几分红光,一副跃跃欲试、试图借水势寄生她的姿态,沈惊澜却不为所动,反而主动沉入水中,任由那冷意淹没自己的脖颈、双唇、面颊…… 有红色的不详丝线如细蛇,朝她游去,贴上她额头的同时,没入其中,一丝一缕,令她脑海中产生几分灼烧般的疼痛。 可沈惊澜却始终不曾再睁眼看一眼这水中景象。 与此同时。 梅园正殿的床上,始终沉睡的人薄薄眼皮微动,眼睫轻晃,在暗夜里,如沉睡许久的蝴蝶,终于扇动羽翼。 一下,两下,三下。 左侧眼尾旧伤留下的那点浅粉痕迹,逐渐因情绪而变红。 似院外枝头即将张开花苞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