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头,想着那资料上倒是显示她早年极其讨厌读书,一直不肯听从叶荣的安排,气走了好几个教书先生之后,即便被家里下人压着去到学堂,也每天偷.奸耍滑,迟到早退。 总之一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然后面前的叶浮光认认真真地点头,“知识改变命运。” 顿了顿,她带着那一身梨花酿的香甜酒气,凑近沈惊澜,叹气道,“没办法,我毕竟无父无母,以后出了社会又不能拼爹拼资源,我只能靠自己,所以得好好读书,你能懂吧?” “……” 很难懂。 沈惊澜想,她咒叶荣也就罢了,姜钰可是从小一直非常宠溺疼爱她,也是叶家唯一能将她管住的人,那信件里写着,自姜钰死后,叶浮光这个浑不吝的,可是为她母亲守足了孝的。 之后与叶荣的诸多纷争,都是因她母亲留下的嫁妆产业而起。 像个在野外失去了母兽就嗷嗷哭、不知所措的小兽。 想到这里,她眼中又露出点笑意,想着,其实这样咒父亲也不行,因为大宗朝最讲究伦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是让其他人知晓她这般想法,哪怕当初没有入赘岐王府,这个小废物也是没办法走仕途的。 这种弹劾缘由,足以要了她的命。 - 两人鸡同鸭讲,气氛还算融洽。 倒也算是有皇帝指婚之后那股举案齐眉的味道了。 聊了会儿,叶浮光将面前的老板引以为知己,眉开眼笑地同她道,“我就知道,当初帮你是对的,你真的很善解人意,跟外面那些人编排的一点都不一样,大将军就是胸襟宽广。” 能陪着她一个想辞职的员工耐心聊天,是个好老板啊! 她这般说话,沈惊澜便想起那封信里的内容,漫不经心地提及,“编排?什么样的算编排?比如你如果是我,生在沈家,应该会比我做得更好?” 叶浮光小狗眼立即充满惊恐。 疯狂摆手。 “不不不我不行啊我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 “那你想做什么?” 小废物安静了会儿。 大约是因为酒醉上头实在严重,她想着想着给想忘了前提,光记得自己生在沈家,于是看了看沈惊澜那张漂亮得让人目眩神迷的面庞,半晌后用那甜酒香味的语气含糊着冒出一声: “……阿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