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甚至还故意踩起灰尘往她俩的方向掀。 沈惊澜反应特快地单手拢着叶浮光的脑袋,将她往旁边带了带—— 而后笑骂一声,“这小畜生。” 叶浮光从那浮尘里抬头,看见她的笑,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岐王一低头就瞧见她的笑,见她圆圆的脸蛋上漾开的灿烂,不由捏了下她的面颊,故意压下眉眼:“你笑什么?” 白雪都是因为她才闹得脾气,惹得自己也跟着遭殃,小狗还好意思笑? 叶浮光被她捏得茫然,无辜地眨着眼睛,声音甜甜地回答,“因为王爷在笑嘛。”妇 唱妇随有什么问题? 沈惊澜:“……” “⒚⒚” - 这时代再阔气的大船,舱里也仍会有那股木头掺着水的潮湿味道。 叶浮光跟着沈惊澜去的已经是采光最好、内部布置最好的舱屋,可要说豪华,是绝对和这里沾不上关系的,里面只有从内壁上延伸的一块床板,还有一床干净的被褥枕头,再就是一张桌子并几张椅子,就是全部的装饰了。 好在她已经习惯扶风县外更简陋的行军帐篷,所以还饶有兴致地拿出参观的劲儿,绕着这一眼就能看完所有的屋子转了两圈。 沈惊澜看得好笑,把她拉过来,按着在椅子上坐下。 叶浮光:“?” 她不解地想回头看岐王要做什么,结果却有微凉的、坚硬的感觉落入发间。 直到随便用簪子缠的长发被解开,长发被梳开,她才意识到沈惊澜在做什么,“王爷刚才……买了梳子?” “嗯。” 沈惊澜自己倒是很熟练地能用冠将长发都扎进去,甚至从前在战场上觉得烦,还会用被敌人袭击的借口,把过长的、有些打结的发尾用匕.首割掉,反正以她的身份,又没有人会天天盯着她的头发看。 但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王妃这些日子面对长发和那些钗环却是束手无策,独自回到她身边之后,连带过来的那个小妆奁都没开过。 只每天在外面折柳条随意涮涮就当作盘发或者簪发的工具。 叶渔歌和许乐遥都习惯了一路的低调逃亡,自然没注意到这点,三个灰扑扑衣衫的家伙走在一起,要不是脸和手干净、又气质非凡,都能完美混入扶风那些水患难民里。 之前沈惊澜没什么时间,忙着处理公务,后来又赶上叶浮光的情期,两人大部分时间长发都凌乱地压在床上—— 倒是现在才有闲暇替她收拾长发。 …… 叶浮光安静地坐着。 余光瞥见沈惊澜还将她那箱行礼给打开,有些好奇地问:“王爷……怎么会梳头?” 虽然沈惊澜是地坤、也是女生,但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跟兵器更熟”的气息,又有那样的成长故事在前,长大后又有那么大一座府邸和那么多的下人,叶浮光实在很难想像她在什么情况下需要学梳头? “看多了。”沈惊澜随口答。 她自己小时候在燕王府长大,虽然喜欢舞刀弄枪,但毕竟是自小就是勋贵世家,身边伺候的人少不了,对着铜镜被她们打扮的时候,也有无聊时,盯着看了十数年,再蠢的人也会了。 不过。 她垂眸看着从初见时就一直很精致、而且还有那种需要用脸吃饭才能留下风流情史的人,不是很懂,叶浮光为什么连个简单的发髻都梳不好。 最终只能想—— 毕竟是小废物。 样样不行也很合理。 叶浮光夸了句“好厉害”, ▸(格格党文#学)▸, 或是松散开、或是总有几缕漏网之鱼的长发在沈惊澜的手里格外乖顺,即便同样是只用一根簪,待沈惊澜松开手之后,叶浮光也没有从前那种顶着“岌岌可危、一脑门危楼”的感觉。 她立刻提着裙摆蹬蹬蹬走到门外。 去照那面挂在墙边的小铜镜。 从镜子倒映里,叶浮光见到自己头上的首饰,完全不在她的印象里,像是野生红豆枝,一颗颗玲珑漂亮的红珠像珊瑚,长在交错的枝桠上,然后从她黑发里生长。 既同她的发相衬,也与她的衣衫相映。 叶浮光想到什么,扒拉着打开的门往里望,“这头饰也是王爷方才买的?” 已经坐在桌旁,往桌上摊开应天府的旧图纸在看的女人懒懒地应。 “!” 呜哇!好可爱! 叶浮光轻手轻脚地回到船舱里,在她刚才打开的妆奁了看了眼,那里面的环佩玉钗都更昂贵精致,都是从王府里带出来的,不过哪个都不能跟头上这枝相配,而且—— 她又去看沈惊澜的背影。 不知是大宗亲王的规制,还是她自己喜欢,沈惊澜很喜欢穿红色。绛红、深红、大红……映衬她本就出众的面容,让人看过就很难忘。 饶是这会儿她外头是玄黑色,带暗金饕餮描纹的衣袍,但里面那件内衬还是红色的,随她抬手的动作,露出鲜丽的一抹红,与她天生就白的肌肤放在一起,白、红、黑,霸道非常。 叶浮光很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钗,低头在匣子盒里翻了翻,拉出好几个小木屉之后,看到一对漂亮的红玉耳环。 她记得沈惊澜有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