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目红色的无间地狱里。 只不过这一次,她似乎想把谁也拖入其中。 沈惊澜长久地沉默着,好像只是思考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很辛苦,就在叶浮光再度准备开口的时候,下颌倏然被对方钳住,紧接着,她的脑袋被往侧面转了转,甚至被抬高稍许—— 要是这套动作再重、再利落点,原主再有颈椎病,叶浮光毫不怀疑自己今天就得被沈惊澜这两下“咔吧”脆,直接拧断脑袋交代在这里了。 谁家乾元死在地坤的信期里啊? 太离谱了吧! 她急促地呼吸着,艰难找着自己的理智,感觉 到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落在自己的唇上, 伴着对方仿佛很冷静的回答: “你亲。” 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 但叶浮光意识到她其实有往前凑,只需要自己主动一点点,就能够碰到她的唇。 可是谁要这样亲啊? 这姿势根本就没改变啊!她还是咬不到沈惊澜的信腺啊! - 叶小狗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岐王在另一种程度上“藏起来”了。 她浅浅亲了下女人的唇,试图继续给她灌溉甜言蜜语,好让她松开手、被自己临时种下露水印,情绪平静下来。 然而那稍纵即逝的触碰,却让她的地坤感觉到敷衍。 于是她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被对方咬住唇,再度狠狠地亲吻—— 想说话,也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更危险的是,刚才沈惊澜还只隔着她的衣衫咬她的肩膀,但现在手已经不太老实地想往她衣摆里钻了,就在亲吻的缝隙里,她听见自己腰带的裂帛声。 “!” 外面还有人啊! 回忆起曲画让郁青将别人支走的动静,小狗开始使劲扑腾挣扎,拿出了过年时那些待宰年猪逃命的劲儿,不管不顾地开始在沈惊澜的怀里扑腾,甚至还有些重地咬了下沈惊澜的舌尖。 成功被她的挣扎惹停了动作的地坤拧了下眉头,停下动作,语气危险地问,“不想亲?” 所以刚才是在骗她? 她凤眸微微眯起,已经弄坏了王妃衣衫的掌心往对方的臂弯处游走,好似在回忆那些能将人老实锁住的动作,一样又一样,本能浮现。 叶浮光看不见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的危险,赶忙道,“想、想回屋亲,我们回房间再亲好不好?我想亲很久很久,这里不行。” 回屋? 沈惊澜有些模糊地想,那是在哪里? “又想跑?”她问。 不是—— 书上也没说地坤的信期影响智商啊! 叶浮光在心里久违地再度骂起这该死的世界设定,疯狂摇头,“我抱你回去,我不会松开你,阿澜姐姐,我们回房,嗯?” 拥抱着她的气息变缓了些。 阿澜姐姐。 好听。 她喜欢听这只小狗这样叫。 良久,沈惊澜总算稍稍松开了她抱人的力道,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应许道,“你抱。” 叶浮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迟迟才把沈惊澜劝下马车,避免两人的野战可能,叶浮光被对方勒着脖颈,艰难看路。好在王府里的下人们体贴,这一路到梅园,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在视线范围里,这直接避免了小王妃的社死。 比起她的紧张,被她打横抱住的沈惊澜倒是很悠然,甚至还在一路上反复用带薄茧的掌心触摸她的面颊,脖颈,好像在触碰什么令人爱不释手的绸缎,中途借着提前挂在廊下、照亮前路的灯 笼, 叶浮光低头跟她的视线相触。 她看见了怀里人略显陌生的, 满是占有欲的黑色凤眸。 明明是在很温柔地触摸自己,但神色里却有种在打量从何处下手,剖开她的肌肤、拆出她的骨头,一点点吃进肚子里的可怖感。 让她觉得陌生。 叶浮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踏过梅园正殿的门槛,沈惊澜摸着她脖颈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碰到了后颈下,乾元信腺所在的位置,然后故意按了按,让她脚下一软,差点抱着人跌在那里。 沈惊澜又看见了那片落下的雪花。 飘飘扬扬。 虽然很多都落在她们俩在的地方,可是更多的、都洒在她伸长手臂都碰不到的地面,这让她很不高兴。 于是那些红色茶花又在地上生长,垂下叶片、花苞也低下矜贵的头颅,十分拟人地做出了洒扫的动作—— 叶片卷起,拂过地上的冰晶,将它扫到了红花的花蕊里。 已经开放的娇艳山茶花重又闭拢,一朵朵团型花瓣合上,紧紧地把这片雪花藏在自己最深处的地方,不肯让别人窥探半分。 沈惊澜这才满意了下来。 然后在被放到床上的那一瞬,就将人直接压着脖子拉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翻身,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叶浮光的腿上,倾身去亲她,这次还不忘了将她的手给抓住,压在身侧,不准她再乱动。 叶浮光:“?” 又开始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