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去摘那香囊,只说:“不过是凡界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可惜这香囊是吾魔族已陨落的圣女所做,也算是独一份了。上神若真是想要,我考虑一番,说不定能忍痛割爱了...” 兀地,凭空而出一道灵剑,带着白色光亮,强劲又迅速地朝他飞去,直直地不带一点儿仁慈地穿破他的胸膛,后与剑身上的白色光亮一同消散。 原本笑着说话的殷祭脸色变得铁青,他慢慢低头,看着胸膛处那个空空的毫无血迹的窟窿,露出惊恐向后倒去。.. “碰” 轰然倒在地上那一刻,殷祭的身躯竟全然化成魔气,被随后而来的灵力消散了个干净。 “噗!” 远藏在不知名地方、似是在闭目养神的殷祭,猛地吐出一口血水来,胸膛处依旧残存着被剑一穿而过的痛楚。 他腰间的那香囊突然爆开,里面的香料洒了一地,颤颤巍巍的香囊绳子直接断裂,掉在地上可怜兮兮的。 殷祭支撑着旁边的石墙慢慢站了起来,站稳之后,他一拳打向前方的石块,石块分崩离析,溅向四处。 方才在容夙那儿的,是他的一缕化身,非他本人。 殷祭的面容狰狞起来,“容夙!我定要让你魂飞魄散!” 玄门之外。 某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影子,视线四处快速地瞧了瞧,旁边无人。她想要推开紧紧关闭的门,临到门前,手却缩了回去。 “不行,万一师父就在里边...”云卿佞小声自言自语。 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着步子,怕发出一点儿的动静。 “一,二,三...” 心中默默念叨着步数,挪到差不多位置时,停下,往上轻轻一跃,正好跃到那棵从墙里伸出一半枝条的树上。 再往旁边一跃,繁密绿叶正巧遮住她的身形。 云卿佞目光一转,正要往玄堂里瞧瞧动静,却对上一双愣愣的双眼。 她视线一顿。 全程看在眼里的江辰安朝着树上,略提高了嗓音询问,“师妹?为何躲在树上?” 原本还抱着侥幸:师兄看向她的藏身方向是巧合。 这么一问,云卿佞只好从树上下来,跃到江辰安前方,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笑了笑,“师兄,天色这般晴朗,没与师姐去约会啊?” 江辰安面上不由红了红,见自家师妹视线不住地往玄堂里看,“师妹可是在找师父?” “师父与其他长老都被老祖请了去。” 云卿佞一听,放下心,“还好,还好。” 她暂时可以逃过“听师父念叨”的一劫。 想起那日,师父刚回来,先是拉着师兄拉着她说了好些体己话,把师兄和她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正在师徒三人纷纷感动痛哭之际,师父猛地一拍桌子,说是太不让他省心了,竟然敢不顾性命独身去魔族。 再之后,罚她与师兄去抄了虚灵门弟子守则以及玄门规矩。 哦,你问为啥还要罚她师兄? 那还用问,必然是被她连累的。 那日师父的原话:还有江辰安,身为师兄竟然不拦着自己的师妹,更该罚! 师兄他震惊地指着他自己,有话说不出,有苦无法辩,认命地替她抄了绝大部分的规矩。 那一连几日,玄门里的画面是这样的:玄左在前面边踱步边念叨许许多多的“心酸”话,云卿佞与江辰安边听着边抄着门规,两人隔得很远,听得认真,抄得也很认真。而在玄左转过身或是闭目打坐之时,两人就开始互相丢着小纸条,手比划着打着哑谜。玄左重新看过来时,两人又立即乖乖地抄着门规。 玄门门规最重要的一条,千万千万要护好自己的性命,不可让自己陷入险境。 据师兄所说,这条门规是在之前的大师姐陨落之后,师父添上的。 云卿佞猛地摇摇头,经过那几日,她算是知道师父有多会念叨了。 带着灵力的声音灌入耳中,她与师兄想忽视都难。 “师妹现在可有休息好?”江辰安担忧问。 他从袖口中取出一瓶,“白师姐刚炼制的丹药。” “我本是要送师妹那儿去的,没曾想慢了一步,师妹已经回来了。” 师妹那儿的丹药应是缺不了的,但以防万一嘛。 云卿佞一开始还没觉得奇怪,直到师兄拿出丹药,她方觉得不对劲,“师兄,这是...” 江辰安将药瓶放到她手上,“今日一早,师父收到容道友的来信,我们这才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 手上的丹药瓶微凉凉的,云卿佞一时不解,“昨晚上?” 昨晚的事? 昨晚发生了何事? 她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酒醉之后,发生了什么大事?! “也不知容道友现在可有完全恢复了?” “可否让我们虚灵门试一试...” “小师妹若有难处,千万要与我们说,不可一个人扛着。” 江辰安一番话越说越严肃,说得云卿佞云里雾里地找不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