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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坐在榻上,旁边的陆云麒脸若红霞,连耳垂都红的滴血,不过眉眼却是满足的样子。
林见素伸伸懒腰,脑中忽然想起什么。
“啊!”她惊叫一声。
“怎么了?”陆云麒本来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好,瞬间在她的惊呼声中清醒。
“我怎么隐约记得很久以前……你好像有给我渡过灵力啊?”林见素摸着下巴,回忆的很是辛苦。
陆云麒面不改色:“不,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记错了吗?”
他斩钉截铁:“嗯。”
日子过得飞快。
林见素算算,自从被陆云麒“抓”回妖神殿以来,已在漂羽山住了十日有余。
是时候该回去了。
漂羽山是陆云麒的地盘,她要走他铁定能感知到。为了避免面对面的离别,她特意折腾了他大半宿,又是让他试“昏睡不醒符”、又是“暴汗符”,后来又拉着他玩“渡灵力”,眼看他露出倦色才罢休。
好在天还未亮他依旧睡着,她便吩咐独禺和桑琴在门外看守,自己则悄声往漂羽山开阔的地方走。
只是她刚走出去没几步,榻上本应睡得深沉的人立刻睁开眼睛。
陆云麒坐起身,出神地看着空荡的房间,心里有一处柔软似被人狠狠压迫着,令他窒息般的难过。
“独禺。”他轻声唤了一声。
独禺推开门,恭敬道:“妖神殿下。”
“凌乐可是去为难她了?”
独禺面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打量陆云麒的脸色,最后道:“是。”
陆云麒久久未语,只笔直地坐在榻边,望着她留在桌上的纸条发呆。
上面只简单地写了一行字:我先走了,好好保重。
良久的静默,倒是独禺没忍住,试探道:“您要过去看看吗?”
陆云麒起身拿起那张纸条,“罢了,她既不想我送她,便算了。”说完,将纸条折好,小心地放入怀中。
独禺和桑琴疑惑地对视一眼。
这几日,但凡有眼睛的妖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妖神殿下对那位林道长可是宝贝的不得了。走哪儿都要带着,天天不见上好几面都烦躁。
桑琴最多是想不通妖神殿下宁可一个人独自伤怀,也不去给她送别。
独禺却知道凌乐是去做什么,现在看来,妖神殿下也知道。既然知道凌乐是去找林见素的麻烦,为何还能这般冷静?甚至不过去看一眼?
难道妖神殿下如此笃定,凌乐不会伤害林见素?
独禺皱着长眉,暗暗揣测其中关系。
林见素来到她之前就看好的地方。
此处开阔,视野绝佳。正适合她这个方向白痴找方位飞回去。
一道修长的身影忽地从树后窜出,如果不是这人一身花红柳绿,林见素差点就要反射性地朝他扔符。
“林道长这就要走?不再多住几日?”凌乐笑呵呵侧靠在树干上。
“怎么?舍不得我?”林见素调侃。
凌乐摆摆手,“我可不敢舍不得你。”
“话说,你就这么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怕我们的妖神殿下伤心难过。”
林见素白了他一眼。
正是因为怕看到他伤心难过,我才要偷着走好吗!
凌乐以扇掩嘴,依旧是一副懒散松弛的神态,一双微挑的凤眼带着笑意看向林见素,可林见素却微妙的从中看出了一丝杀意。
她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日子他老是跟在她和陆云麒的屁股后面,他们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为什么她特意挑了个没人的时间,没人的地点,他却好似早有准备地等在这里。
林见素先前还漫不经心地笑着,此时已转而变为冷笑。
她手腕一翻,一只手悄无声息的背在身后,指尖夹住一张黄符。
她直视凌乐,笑眯眯道:“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