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谷后山。
一道金光直冲破天际,于阵坛边护法的锦溪被这强大的灵力逼得踉跄退了几步。
一双粗糙的手掌迎上她后背,将她揽到了怀里。
“师父?”
锦溪在原地站稳,然后跟着他一齐看着阵坛上的金光散尽,循霄借着竹仗支撑着,但还是无意识直往前倒下。
好在寻音草采了回来,锦溪从史宁宣那拿了药方煎好了汤药就直接去送给了纱漠然喝下。
纱漠然此时正在静心修炼,也是闻得了锦溪端进来的药味才回过神来。
“霄公子把药草摘回来了,你先喝下试试。”锦溪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台上,端起了那碗药送过去,“来的路上风吹冷了,应该也不烫嘴。”
纱漠然小心接过瓷碗,看着飘着苦香的药,竟只是苦笑。
这可是整整十二年,就连归师掌门都无法解的毒,竟然只是循霄去一趟天山寻个仙草就了结了。
她不再思索,果断将那苦药一饮而尽。
苦药水从舌尖一路淌下喉间,像是在不断打通什么穴脉似的。
“我……”纱漠然突然开口,也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又听着锦溪叹了口气,“看来成效不错,我的问诊就结束啦。”
糯米团子睡醒了从荷包里跑出来,在锦溪手心吐了块铜板出来。
“白糯米?还会吐钱?”锦溪捏着糯米团子观察了一会儿,“真是个稀奇的宝贝,好像还有灵气,吃了肯定大补!”
那团子听懂了锦溪的话,又没胆量地跑回了纱漠然的荷包里。
“霄公子人在何处?”纱漠然从床榻上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还没适应重新开口说话,声音有点哑哑的。
锦溪收拾药碗,说:“他心骨接好还没七日呢,然后去了一趟天山应当是费了些灵力,现在虚弱得很,师父和道剑师叔在替他输灵力……也真是不听劝。”
“……”纱漠然听闻,先一步冲出了厢房。
史宁宣和道剑一同盘坐在地上从循霄后背按上一掌正同他输送灵力疗伤。
循霄眉头紧锁,生吐出了一口瘀血。
“咳咳。”他瞬间转醒,直接用手背擦了一下,“不必了。”
史宁宣掸袖站起来,说道:“您心骨未愈,这去往天山要用凤凰火护体,这灵力已经是完全超出您的极限了,若是再使用灵力,老身也不敢保证还有多少时日……”
“……吾早就独来独往习惯了,活着亦或是随她而去,吾早就无所谓。”循霄小心站起来,心口肌肉拉扯了一下,那痛感刺激得他都没忍住喘了一声。
史宁宣掐着手指算了一下,怀疑问道:“霄公子身边这位,难道不正是公子寻了千年的人么?”
“转世之人,容貌再像,终不是她。”
“霄公子!”
纱漠然疾步跑过来,也是亲自过来确认了他人还好端端在这儿,这才安心了。
循霄闻声抬头,只觉那声音一如记忆中清冽。
纱漠然就站在门外,眼里的慌乱之色仅仅是在见到循霄之后就淡了下去,风中还有着药香。
循霄听到纱漠然叫他的那一下,他灰白的眼球震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随吾过来。”
-
仙医台。
医仙谷药香四溢,就连风中都总夹杂着苦药味。
纱漠然跟在循霄身后,看着他走在那涯边,也不去拦着。
“吾问过史宁宣,归师未曾来过这。”循霄看不见,却总朝着东南站着,而且方位从来没有错过。
纱漠然想了很久,最后也是释然了,直截了当答:“一日找不到归师掌门,我也不会回断枉山。”
“乌毒。”循霄淡淡说,“那些人给你下的是乌毒,生长于千年前毒宗主掌的疯魔路,但听说早已被魔尊焚尽,你想追查当年谋害你的人,太冒险。”
“您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循霄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吾要去疯魔路走一趟,你若想跟着,倒也无妨。只是吾灵力低微,路上还得需你多加照拂一二。”
“纱姑娘。”青萝拿着白伞过来,眼神看起来有点不太和蔼,“可曾见到我家主人?”
纱漠然转身,答:“我离开前锦溪姑娘还在我房中,之后的我都一概不知。”
青萝眼神一冷,抽出了伞柄剑,“你休要胡说!主人是去了你房中之后消失的,你还敢撒谎!”
“……”循霄慢慢走到纱漠然身前,“何事?”
“还能何事?我刚刚找遍谷内都未看到主人踪迹,她今日最后一次见的便是纱姑娘!我需要她给我一个交代!”
循霄问:“无尘功法里面的寻迹法术,你试试能不能找到锦溪。”
纱漠然点头,她双手在空中施法,脚下出现一个碧蓝色复杂花纹的法阵,源源不断飞出了几只灵蝶。
灵蝶围着循霄和青萝都转了一圈,然后奔着后山那边飞去。
“后山?”青萝咬牙跟上去,心中满是不安。
循霄耳朵听到是“后山”也跟着奇怪,把竹仗另一头伸过去给纱漠然牵着,很是小心道:“能劳烦带吾过去吗?”
纱漠然看了他一眼,果断抓住竹仗另一端,用灵力聚成防护罩带着人飞往后山。
灵蝶在后山阵坛上停下,那残留在阵坛上的紫色灵力很快就显露了出来。
“魔族?”青萝赶到时,道剑和史宁宣也在此,她跃上阵坛,将那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