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正午找了家馆子吃饭,纱漠然扶着循霄入座,然后跟着在一旁坐下。
“十四年前,我苍傲战败,送三皇子无期去踏雪做质子,后来战胜,踏雪国君大怒要处死质子,听说无期皇子夜里幸得贵人相助,这才逃了出来。之后的几年仍旧是两国征战。”一边的说书老先生手舞足蹈,很是入戏,“两年前,我们苍傲国君率军亲征,踏平了整个雪原,直攻踏雪城门下,踏雪为求安宁,这才于两年前送来了昭安公主和亲。”
那桌边围着一群听书的童子和壮年,一个童子抓了一个蜜饯丢到嘴里,问:“然后呢?我听我爹说,皇上厌恶昭安公主,没有娶她。”
“说到踏雪国公主玄昭安,此人来苍傲时那是一个风光,迎亲队伍那可气派得很!不过有些可惜,老夫听闻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在踏雪的时候,连闺阁都没出过几次呢。”
“据传,昭安公主出嫁那日,踏雪太子玄将离骑马追了几千里,马都跑死了!”
那童子不解,挠了挠脑袋,问:“那皇上为何厌恶她啊?这公主不好看吗?”
“三皇子无期可是当今圣上最亲的弟弟,如今的荣王殿下!他自然看不得害自己弟弟受苦的罪人之女出现在荣王面前,所以她一来时就直接被送往了城郊的质安府,那日子定当也不好过。”
纱漠然拿起桌上的酒坛子给自己满上,握起酒杯就往嘴里送。
循霄吃菜突然停下来,他闻着一股酒味,“你,在喝酒吗?”
霜儿穿着纱漠然带着的一件衣服,刚来时就听到循霄担心纱漠然喝酒,就伸手过去按住纱漠然拿酒坛子的手。
“纱姑娘,勿要贪杯。”
纱漠然只是喝了一杯,脸上就泛起了红晕,霜儿慢慢把酒坛子拿来,只看着循霄也跟着停下筷子,头一直转向纱漠然。
用饭后,青萝独自混入了人群里准备去查探疯魔路入口,霜儿身体不适,先行回客栈休息。
纱漠然找不到酒坛子,就兑了点水喝,跟个醉鬼一般,双颊通红。
“……”伸手过去握住纱漠然手腕,轻声说,“你醉了。”
纱漠然嗤笑,她抬眼盯着循霄,像是安抚一样说:“我没醉,你胡说。”
循霄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走,牵着人起身就出了馆子。
苍傲皇都集市上热闹,纱漠然酒量不好,走路重心不稳。
循霄竹仗不在手,也只能搀扶着她小心走到人群稀少处,找了个屋檐坐上去歇脚。
纱漠然迷迷糊糊,头倚靠在循霄腿上,说:“我小时候远远见过昭安公主几面,她和苏洛洛一样,曾经都是不可一世的公主……后来,苏洛洛死了,昭安公主也跟着嫁到了这里,失去了父母的宠爱,一辈子被困在这。”
“苏洛洛,没有死。”循霄轻轻触碰她的发丝,忍着心痛,“是吾偏执给你冠上了别的名字,如果你不喜欢,那便做回苏洛洛。”
纱漠然一手抓着循霄的衣角,一手撑着房瓦,抬头看着他:“你又胡说,没有不喜欢。”
循霄不说话,继续听纱漠然说:“不管对待什么都漠然置之,我觉得这个名字,和现在的我倒有些相像,前辈……谢谢你给了苏洛洛活下去的机会。”
循霄抬手去寻纱漠然的脸,手在半空中却又不敢触碰,最后是纱漠然笑着直起身子,捧住了循霄悬在半空中的手。
“循霄。”纱漠然轻声呢喃,她眼尾带着点红,眼中似参杂了一些雾气,直直盯着循霄。
“怎么了?”循霄低头问,感觉心跳都落了一拍。
纱漠然脸上醉酒红晕迟迟不消,循霄感觉到人离得有些近,慌乱将手抽走。
“不要跑……”纱漠然一手撑在循霄腿侧,跪在房瓦上,抓握住循霄慌乱逃走的手,抬起下颌吻了上去。
循霄被纱漠然这一出整得猝不及防,作为一介神仙,他一向清心寡欲,拿刀剑杀人都不曾手抖和害怕,却没想会折在这里。
“……”
循霄一手放在纱漠然肩上作势要推开她,谁料纱漠然这会儿酒醉力气大了不少,喘息的片刻,纱漠然将循霄直接扑倒在房瓦上,一手覆上循霄后脑,将人扣了回来。
纱漠然手上有特制的迷迭香的香味,嘴里的酒味也淡,循霄耳根子几乎红透了,尝着纱漠然身上的酒味,又有着迷迭香醒神,一时间他自己也晕头转向,分不清幻境和现实。
纱漠然较其他女子而言,她的亲吻几乎是和男子一般霸道,不断在循霄唇齿间擦过。
……
纱漠然扑倒循霄后不知过了多久,后来是循霄小心制止她才及时结束了这场酒后的一时兴起。
“漠然?”循霄感觉到心口上一沉,纱漠然应当是睡了。
循霄躺在房瓦上,不知是在回味还是直接呆滞了。
这些……也是冶心教的吗?
“……”循霄抱着人起身,前后斟酌了一番,还是用灵力抹去了纱漠然刚才的记忆。
酒后做的事,不能当真。
青萝从怡红院里出来,也是觉着人多,回客栈免不得要耽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大白天就在屋檐上跑。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
青萝在循霄所在的房檐上落脚,看着他怀里的纱漠然,很容易就想到了别处。
“并非你想的那样。”循霄每次和别人说话,那嘴上就跟着淬了霜一样,不管什么都说得平平淡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青萝看着像是没什么收获,站了半天也没说句话。
循霄问:“你去了哪里?”
“怡红院。”青萝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