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哪敢怀疑三皇子?”战郁语气散漫,说话轻飘飘的,“我只怀疑荣王。”
那二位公子刚走不久,偏寓居就来了位郎中。
郎中隔着纱帐仔细替霜儿把脉,而后在白纸上写下了方子:“这位姑娘天生体弱,几乎是吹不得风的,为何会跑到外面还被人射了一箭?”
纱漠然上前一步接过药方瞧了瞧,继而看着纱帐里的霜儿,冷言说:“大夫瞧病就不要多问了。”
郎中知道这些人当是江湖中人,他自然没胆子敢惹,完成了管事的交代的就匆匆背起药箱离开。
循霄和青萝在旁厅站了一会儿,二人表情都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他们已经争论过一番了。
“都说了去绑了那个若水,现在还要等那个沈辞那边完事,我家主人可等不了那么久。”
循霄扶着一张椅子坐下,说:“你以为……吾说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只是随口说说?”
“……刚刚那二人的态度你就算看不见也应该清楚了,他们不愿意透露半点。”青萝抱臂,眼里含着一股怨气,“除了玄机堂,这江湖上就没其他搜罗信息的部门了?”
循霄耳朵听声很敏感,察觉到外面有人听墙角,手指就在空中画了几笔,开了个小的隔声结界。
青萝往门缝射出了一个眼神,苦苦一笑,“你有心帮他们,他们却不怎么领情?还是杀了吧。”
“……”循霄再次抬手在空中写了几笔,青萝看他那画的符有些眼熟,但也来不及打断。
那封传灵信飘出去,循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嘴角却是溢出了猩红的鲜血。
青萝攥紧拳头,大喊:“你不要活了么!传灵信以你现在的灵力,根本传不出去!”
“吾早就不想独活了。”
“你……”青萝不知怎的就生出一股气来,上前揪起循霄的衣襟勒住他,“你我的旧账还未了结,你就想这么死了?你不怕死,那纱漠然呢?”
青萝狡黠一笑,终于看到了循霄脸上出现了细微表情变化。
“纱漠然是谁?你比我清楚!”
循霄语气生硬,一转话题,“芙蓉城,春风拂柳,找扶苏。”
春风拂柳倒是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密探出入的茶馆,天下之事,只需一杯茶就能娓娓道来。
就算是玄机堂的密探,也会有出入过,但是茶馆的主人脾气不大好,交换情报也极其昂贵,若非东家出价高,也没人去。
青萝双目骤然一沉,嘴角冷漠的抿了抿,“你现在还有什么能与他交换的?芙蓉城也不安全,那里是连皇帝都管不了的地方。”
“霄公子。”纱漠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撞见他们好像要动手的场面。
纱漠然喝道:“青萝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萝撒手,瞟了一眼循霄,答:“替你教训一下这个不惜命的混蛋。”
纱漠然疾步上前,先将药放在一边,抓起循霄的一只手就去摸脉门。
循霄的气息依旧不太平稳,本就是靠灵力护住心脉稳住气息,这会儿灵力所剩不多,真的就快到气绝人亡了。
“灵力……我将我的灵力输予你。”纱漠然抬掌与循霄一掌相并,将自身灵力输过去。
冶心师父曾说过,净灵根还有个独一无二的天赋,那就是能匹配各种各样的灵力来解救灵力透支的人,即便是浊灵根的妖魔也能救。
青萝自知这里无她的事了,安静出了旁厅。
灵海渐渐恢复,循霄那处心骨也有了愈合之兆,纱漠然欣喜,抬起第二掌覆于循霄心口。
“够了。”循霄手臂刚恢复点力气,就是下意识去握住纱漠然放在他心口上的手,“不必白费力气了,吾已知自己是何种模样,能活多久,全听天由命。”
纱漠然故意将他说的话抛之脑后,两指微微并拢一路往臂间划过,碧蓝的灵力从他们二人合着的掌间流出,环绕着循霄。
接受净灵根的灵力需要时间,也会伴随一定的痛苦,纱漠然不忍看他再隐忍,从荷包里掏出止痛丹趁他不备塞了下去。
传输完灵力已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纱漠然擦了擦额上的汗,扶着循霄回房喝完药躺下,这才轻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