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比赛这日,苍傲皇都前前后后都是奔着去猎场凑热闹的百姓。
战郁一早便派家兵备了几辆马车去接贵客前往,这会儿他在猎场擦拭手里的弓,也不知道是有多宝贵。
眼熟的战家红色家旗渐渐逼近,战郁身边的仆从颤巍巍停下,“公子,太傅来了。”
“义父?”战郁眼里生起了一丝诧异,他把擦拭好的弓放回台子上,跟着仆从在马车停下的地方站着。
插着家旗的马车门被打开,战郁上前几步伸出手去,扶住了那白发束冠的老先生。
“公子,让我来吧。”太傅身边的年轻小学子在另一边扶着,笑靥靥扶走太傅。
战太傅观望了一会儿今日的猎场,然后问:“圣上还未来,狩猎何时开始啊?”
“应当就这会儿了,义父先去搭好的长亭下面坐着吧。”
太傅撇头看了眼紧跟在战家后面的两辆马车,问:“我听侍从们说偏寓居被你安排留了客人,可是后面马车里的几位?”
那马车没插战家家旗,自然是不能将马车驾进来,循霄等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怠慢,还是自己下车慢慢走过来。
霜儿吹不得风,披着沈辞送的那件白狐裘来赴约。
毕竟来往的贵人多,纱漠然和霜儿这未出阁的女子自是招人的很,倒也是听了战郁的建议用了面纱掩面。
“霄公子,几位姑娘,这位是当朝太傅,也是我的义父。”
青萝唇角上扬,和其他人一起笑着行礼,“见过太傅。”
“不必了,老身已是许久没见过郁儿带朋友回去,先前还猜着是位姑娘呢。”
扶着太傅的小学子在一边调侃道:“太傅也没想到吧,带回去的姑娘足足翻了倍。”
战郁神不知鬼不觉伸手过去了敲了那小学子的脑袋,冷声道:“胡说什么呢?带着义父去入座罢,几位的座位也安排了,就在侧亭里。”
纱漠然等人入座完毕,招待的侍女们也跟着上了热茶。
“这来围观的百姓们为何都没到猎场外来?在路上的时候不是正瞧着他们朝这儿来的吗?”纱漠然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在猎场周围都看了几眼。
霜儿握着盛着热茶的茶杯暖手,给她解释道:“皇家猎场是只有圣上钦点或是负责督办大会的人邀请才能进来的,那些百姓们也就只能在远离猎场几丈远的地方瞧着,也当是一种乐趣了。”
“盘这么大个地方做猎场,让贵族用来消遣娱乐倒是有一把手,也不知道这猎场里是不是还藏着人当猎物呢。”青萝似笑非笑,眼睛瞥了一眼霜儿。
贵客来得也快,战郁在入口处和贵客寒暄,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来势汹汹的马蹄声。
远处一人驾马冲在前头,手里拿着一把长弓,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倒是愈烈。
他身后跟着的骑兵也多,光是那股气势就吓住了在座的不少人。
神无期从身后抽了一支箭,勾唇拉弓朝着接客的战郁射过去。
那支箭擦过战郁的一缕发丝,正正钉在了猎场的靶子中心。
纱漠然:“这人的箭倒是和他人一样嚣张。”
“这可是荣王神无期,圣上的三弟,嚣张点倒也不奇怪。”青萝给茶杯里吹了一口气,然后一饮而尽,“听说他的箭术若是在江湖那也可以是天下前三的水平了,你可别小瞧了他。”
循霄用耳朵听着他射箭的那声音,也跟着同意青萝的话,“他的确是个危险人物,莫要深交为好。”
霜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看着那神无期和战郁互相看不顺眼随便交谈了几句,然后便在自己席位上入座。
神无期坐在另一侧长亭里,那边多是有皇室血统的子弟,怎么说都应当坐满了才是,但神无期身边却还空着一个席位。
一边的贵人拿着手帕掩笑,“这还有比荣王殿下晚来的呢,真的稀罕。”
神无期握紧了拳头,气得想翻桌,“本王倒也好奇了,谁胆子这么大敢让本王来等?”
那插了有些时间的香很快见了底,即使是在这平缓的坡上,远处而来的马车也驾得慢极了。
马车未被侍卫拦下,同战郁站在一起的公公上前一步,背对着马车向落座的人喊道:“踏雪国,昭安公主到——”
虽是听到公主,在座的却也无一人起身跪拜。
她本就是踏雪国作为和亲公主送来的,如今圣上也不待见她,这昭安公主刚一到京城就被送到了那质子居住的质安府,两年都不曾得圣上召见过。
倒是有听说圣上因荣王曾为质子所以才不待见这位公主,所以也不愿娶她。
马车帘子被婢女拉开,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穿着件极薄的罗裙,竟是逗得在座的贵女们乐了。
战郁倒是有礼极了,轻笑着将手举向空着座的长亭,“殿下,恭候多时。”
昭安公主眼神轻飘飘从战郁身上扫了一眼,竟让战郁都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这昭安公主过得还真是清苦,大冷天的连件像样的狐裘都没一件。”
“姐姐也真是,昭安公主在质安府过得不好,听说啊连买菜的钱都没有,经常见她那的仆人去山上挖竹笋呢。”
“你们看她身上那件过气的裙子,这布料颜色这么淡了,怕是洗了不知多少次了,咱们京城里哪有人敢穿成这样上街啊?还别说这是场大宴会了。”
神无期拿起酒壶给自己盛满,只是随意往昭安公主那看了一眼,便很确认说道:“好歹也都是京城里的贵女,竟然都这么没见识,昭安公主身上那件罗裙的刺绣可是出自苏名城的,看那刺绣的精度,也就只有天下第一绣工的林秀能达这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