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的话,君竹笙更为伤心了。
血容涣问:“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君竹笙低头道:“以我的身份地位,反抗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改变不了吗。”
血容涣听着眸色一沉,不禁道:“是啊,有时反抗,也不一定意味着会改变结局啊。”随后叹息道:“想起来,我也是很没用,连自己想护住的东西也护不住。”
君竹笙一愣,原来他说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自己。
君竹笙问道:“你想护住的东西是什么?”
血容涣先一愣神,犹豫了片刻,而后道:“是一个人,不过,已经消失了。”
君竹笙问:“消失了,那她也是和我母妃一样,死了吗?”
“不是。”血容涣立马严词否定,接着道:“她只是,暂时消失了而已,没有死,我会想办法让她回来的。”
君竹笙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再对比自己,觉得可笑,自己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道:“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让那镯子和母妃回来了。”
血容涣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孩子,竟不由得心生怜悯。不过随后自嘲着,他竟然,和一个人族说她的事,真是……
君竹笙接着道:“我虽名为公主,但母妃不受宠,所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那些人都说我母妃是个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的婢女,所以才不被父皇所喜,我虽然并不知道母妃是何方人,但我只知道母妃是个善良温和的人,从不与人争抢,一举一动也都像极了大家闺秀,不是她们口中的婢女,可我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不敢为母妃辩解,也不懂得如何讨父皇欢心,才落到今日这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血容涣听着她的境遇,面色一沉,不禁的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一样的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不过,他印象中的母亲,可没有像她母亲这般的温柔了,当初要不是姐姐,他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如今唯一会对我好的,也只有姐姐了。
这时,君竹笙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有些无奈,今日晚宴什么都没有吃,回房的话估计也没有人会来送吃的,看来要饿一晚上了。
血容涣看着,难得轻轻一笑,之后手一伸,一团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中,他轻轻打开丝帕,里面有两块浅黄色的糕点展露出来,还散发着一股悠悠的桂花香,他递过去,说道:“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了,给你,吃吧。”
君竹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那那两块糕点,看着上面独特的花纹,她问道:“真好看,这糕点叫什么名字?”
血容涣道:“这是我们血族特有的云桂糕。”
“哦,血族的……”
君竹笙一下子就愣住了,转眼震惊的看着他,道:“你,你是,血族人!”
血容涣轻笑一声,道:“不然你以为呢?”
君竹笙小声道:“我看你红色的眼睛,我以为,你是兔子精之类的……”
血容涣道:“妖怪在你们这皇宫可是绝不会出现的,这里是质子府,关押的都是那些战败国,或者族的,被遗弃的,来当质子的人。”
君竹笙小心的问道:“你,是质子?”
血容涣点头道:“是。”虽说被押来当质子,受尽折磨,不过也是间接证明了,没了她的血族,真的是,不堪一击。
君竹笙问:“那你来这里多久了?”
血容涣道:“没多久,也就九百多年吧。”
君竹笙一惊,想着,那他得多少岁了?原来,血族人可以像妖那样活上上千上万年的传闻不是假的啊,不过想到,一个人孤独的过了九百多年,也很寂寞吧。
之后血容涣转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坐在这里和我平心静气的说话,真是个笨蛋。”
君竹笙听着,嘟着嘴,略微生气的说:“我不是笨蛋。”
血容涣道:“那行,那就是小傻瓜。”而后他转头看向她,道:“现在知道我是血族人了,怎么?怕了?”
君竹笙想了想,而后摇摇头,道:“不怕,你没有害我,还愿意和我说话,给我吃的,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血容涣听着倒是一愣,轻声道:“还真是第一次听一个人族的说一个血族的,是个好人。”
而后血容涣问道:“你就不怕我吸你的血吗?”众所周知,血族人以血为食,依血续命,更有甚者,嗜血成性。
君竹笙依旧摇摇头,道:“不会,你要是想吸我的血,早就动手了,不会听我在这废话的。”
血容涣一笑,道:“呵,还真有自知之明。行了,不是饿了吗?吃吧。”
“嗯。”君竹笙点点头,张开嘴准备吃时,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而后将手中的一块糕点给了他,说道:“母妃告诉我的,好东西要和朋友一起分享。”
血容涣看着问道:“和我一个血族人做朋友,你就不怕被其他人仇视吗?”
君竹笙道:“不怕,反正自己都这么遭人嫌了,也不会更糟了。”
说着,还将手中的糕点硬塞到了他的嘴里。直到血容涣接过后,她才放心的开口吃。
但一下口后,君竹笙却皱了皱眉,道:“怎么有种奇怪的味道?好像是……血?”
血容涣恐吓她说道:“血族特有的东西,当然都有放了血了,而且,这里面放的还是,人族的血。”
君竹笙身体一颤,差点将那云桂糕掉在地上。
而后血容涣笑道:“开玩笑的,里面是放血了,不过不是人族的。”
说罢,血容涣伸出手,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法阵咒术,正一点一点的将云桂糕里的血吸食出来,最后,血容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