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座深宅大院里,内阁首府史恒闻手里拿着一份密折。
在他对面的茶桌旁,坐着两名身穿黑衣喝茶的男子,他们是平西王的密探。
史恒闻打开密折,就见上面写道。
臣,兵部尚书兼西北钦差正使赵方叩首:
按陛下旨意,臣命李天顺暗查张家庄灭门案,果事有蹊跷。
据初步查明,张家全族被灭口后据传还丢失巨额白银。
另得知,张家与平西王殿下交往甚密,有传闻在当地暗中支持匪患,恐有谋逆嫌疑,臣请陛下彻查。
臣预料,在陛下收到这封密折时臣应该已到灵州,见到了平西王殿下。
灵州之行风险莫测,但请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圣望,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替陛下查清张家灭门案和碎叶城之事……
史恒闻读完这份密折,看向那两名密探问道:“这密折是怎么弄来的?”
两名密探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起身施礼道:“首辅大人,幸亏王爷有先见之明,命在进京要道上劫持刘方的信使,否则我们也劫不到这份密折。
史恒闻:“刘方的信使呢?”
密探轻轻一笑道:“大人放心,我们是不会让他活着的。”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史恒闻依然现出几分惊讶的神色,顿了几顿才道:“你们竟截杀了钦差大臣给皇上送密折的信使,难道,难道王爷要举事吗?”
那名密探回道:“举不举事小人不知,只知王爷让小人给您带句话,那就是绝不允许张家庄的事有一点儿泄露。”
史恒闻又问:“突厥人进碎叶城了吗?”
密探点头道:“是。”
史恒闻:“什么时的事?”
密探:“就在小人离开灵州两天后。”
史恒闻掰着手指算了算,若有所思的道:“以你到京城的时日算,应该有一个月了。”
密探没接他的话,看了同伴一眼,另一名密探会意站起身对史恒闻道:“大人,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复命了。”
史恒闻看向他们道:“好,不过我给二位的接风酒都已备好了,让老夫陪着二位吃完酒再走也不迟。”
两个密探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对史恒闻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人。”
史恒闻“呵呵”笑道:“谢什么,每次你们来不都要喝几杯嘛,日后王爷要是荣登大宝,我们还要同朝为臣不是?”
史恒闻边说边拉着两个密探的手,进了旁边一个隔间。
那里已备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桌旁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短须男子,眼神精明,透着干练。
不是别人,正是史恒文的长子史华。
两个密探与史华也是老相识,对他他拱手施礼道:“见过公子。”
“二位快坐,父亲您也坐,让儿子伺候。”史华招呼两个密探坐下道。
因为每次这两个密探来都是史家父子亲自招待,他们也不客气,笑着入座。
史恒闻坐下后,看着桌上的酒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前些日子汴州的学生刚进上来几坛新酿的桂花酒,味道很是清香,正好给二位尝尝鲜。”
言罢亲自起身走到隔壁,从酒柜里拿出一壶酒回到酒桌前,给两个密探分别倒了一杯。
“多谢大人。”
两个密探微微欠身施礼,四人便推杯换盏起来……
片刻后,隔间里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随后便再无动静。
“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史华看着中毒身亡的两个密探,一脸惊愕的问史恒闻。
史恒闻将赵方的那份密折给了儿子道:“你先看看这个。”
史华看完后,眼中顿时现出惊恐,看向老爹问道:“平西王居然杀了钦差的信使,这么说,这么说他真要动手了?”
史恒闻点点头道:“我看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史华不解的问:“可是爹,您怎么把他们给杀了?”
作为老爹唯一信得过的儿子,他知道老爹这些年和平西王互相勾连,如今平西王要要造反,老爹理应全力相助才是,怎么还杀了他的密探?
就见史恒闻笑了笑道:“傻儿子,谁能知道他们两个是我杀的?”
史华依旧不解的问:“可是您这么做是为什么?”
“你还是太嫩呀。”史恒闻道:“你没听说过要两面下注吗,平西王起兵造反,为父自会暗中协助,可如果他造反不成,这两个密探就是最大的祸害。
你是知道的,为父从来不与平西王有任何信件往来,都是由他们传话。”
史华豁然明白了,老爹这一手是不给任何人以口实。
如果平西王成功了,也完全可以把杀这两个密探的责任推到朝廷身上,如果平西王不成功,也不会有直接证据指向老爹,说他与平西王勾结。
这的确是能进能退之举!
当下对着老爹拱手道:“儿子懂了,还是您的办法高明。”
史恒闻道:“把他们的尸体处理好,多派人留意西北那边的情况,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儿子懂了。”史华点点头。
史恒闻起身出了隔间,则走到一张桌前停下,看着桌上一张西北全域图发呆,喃喃道了句:
“看来最多也就一个月,平西王应该就会举兵了。”
只是史恒闻不知道的事,因为路途遥远,加上平西王对西北地区封锁的缘故,此时平西王早已经和钦差赵方撕破了脸。
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位临时授四品衔的副钦差李天顺,已经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