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出门的时候还叫了两个人跟她一起去,东西太多她一个人拿不下。 又叮嘱正在收拾东西的人仔细小心些,小姐带来的东西着实不少,除了老爷夫人为小姐准备的嫁妆外还有小姐平日里用习惯的物件。 到了这边后又陆陆续续添置了些,都是要收拾了带走的。 小姐的东西,就算是收走丢了也不能留下。 真当他们小姐性子软好欺负么?现在就敢在外面养外室,以后还不是想随便把他们小姐揉圆搓扁? 哼!想都别想! 姚黄带着人直接往舅老爷的书房走,在路上遇上家丁,问过之后才知道舅老爷已经回后院去了,于是又转路去后院。 县丞魏赦刚教训完了儿子,罚儿子去祠堂跪着反省,这边就有下人禀告说外甥女的丫头来了。 魏赦只觉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 出了这种事,不止是他面上不好看,也实在不好跟妹妹交代。 他统共就一个妹妹,也只得这一个外甥女,当初他是在妹妹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不会让外甥女受委屈,会当自己亲闺女待。 妹妹也是因为相信他这个哥哥才放心把闺女交给他,连嫁妆都一并带来了,再有半年两个孩子便要成亲。 他哪儿能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做出此等混账事来。 伤了娇娇的心,也伤了他们两家的情分。 现在娇娇要走的态度坚决,他想留都没脸留。 这会儿虽然不是外甥女亲自过来,魏赦还是觉得脸热。 姚黄进门之后恭恭敬敬的行礼,该有的礼节不会少。 “舅老爷。” “娇娇怎么样了?”魏赦还是关心外甥女的,怕她万一想不开。 他这外甥女性子软心善,咋遇上这种事,怕是一时半会儿心里都过不去。 事情已经这样了,外甥女可千万不能再有个什么,不然他更没法跟妹妹妹夫交代。 姚黄在心里嗤笑,这会儿知道关心小姐了,早干什么去了? 但在外人面前,她不能丢小姐的脸,退婚可是他们小姐提出来的。 “小姐回去之后就让奴婢收拾东西,奴婢在对比嫁妆单子的时候发现少了些物件。 问过小姐之后才知是孝敬舅老爷和夫人了,本来小姐是说不要奴婢来的,但那些物件是夫人给小姐准备的嫁妆,是我家老爷夫人对小姐的拳拳爱女之心,对小姐来说意义非凡。 已经吃穿用完的便罢了,别的物件,不知舅老爷可方便?” 顿了顿,她又道:“舅夫人夸了几次小姐给表少爷的磨条好用,那是老爷托了关系请人求来的高品质,本也不是为了添在小姐的嫁妆中,好让以后的姑爷高看一眼。” 小姐是说用了的就算了,但那么好的东西凭什么就算了。 就是丢了也不能让表少爷占了便宜去,他不配用那么好的墨。 魏赦面皮发烫得厉害,他也用了那墨条,确实细腻好用。 外甥女确实孝敬他不少东西,他也十分受用。 现在外甥女要拿回嫁妆也确实应该,不只是嫁妆要还,是所有该外甥女的都能要还她。 她孝敬是她的孝心,当长辈的还能贪墨晚辈的东西? 好歹给自己留点脸,以后见着了外甥女还能叫他一声舅舅。 “你先回去吧,我让管家一样一样清理出来,到时候给送到娇娇院子里去。” 对舅老爷的信任还在,姚黄不以为舅老爷会贪小姐的东西,于是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离开。 在魏家祠堂里,湛氏与儿子的谈话不太和谐。 “你是要考科举走仕途了,那个女人只会害你。 她要是真对你有情的话,会在这种时候背着你做出这些事? 她早就该走得远远的,不拖累你的前程。” 湛氏被儿子气得发颤,路边随随便便一个卖身葬父的女人就能骗得他掏心掏肺,还租着院子收她做外室,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傻儿子? 给人做外室的女人能是什么正经女人? 魏廷并不觉得杨淳儿是骗他,自己与她相处一年有余,她心地善良温柔体贴,都是自己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 她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的人能依靠了,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肯定是怕自己娶了表妹后把她忘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到现在他都不相信,杨淳儿那么柔弱善良的女子会对表妹说什么难听的话,就算说也是说求表妹能可怜接受她的话。 他一定要求得母亲接纳淳儿,不然她真的没法儿活了啊。 “娘,您相信我,淳儿不会害我的,她性子良善温和,最是善解人意。 她除了我,世上再无亲人依靠,儿子不能做那无情无意的人。 表妹还有姑姑姑父,有家人长辈,淳儿只有我了啊。 您放心,儿子保证努力读书,不会因为淳儿影响科考。” 听着儿子执迷不悟的话,湛氏怒气上头,抬手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看来你是真的被鬼迷了心窍,她真要像你说的良善,会去找阮娇娇? 那女人存了心要毁你你还不知觉,那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留。 你就在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