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姚黄就算是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已经习惯了很多,但有时候还是不能完全习惯接受。 就好比在这个事上吧,她还是觉得有些欠妥当。 现在看着贺公子是有些二表少爷说的不一样,但这才接触多久? 就连表少爷那样知根知底的人都说不清楚呢,更何况是外面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万一,他只是路上闲着无聊找乐子呢? 像他们那种纨绔公子哥儿,出门在外闲来找趣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吗? 反正姚黄还是不赞同小姐这样贸然相信外人,被骗了钱财小姐不心疼她还是要为小姐心疼的。 若是再被骗了感情的话,就不只是心疼这么简单了。 才经历了表少爷的欺骗背叛,小姐肯定是被刺激狠了。 那边还有一个二表少爷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姚黄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测。 “小姐,莫非您是用贺公子来故意做给二表少爷看的?” 不怪姚黄要这样想,实在是外人总比沾亲带故的好说话,真要是被二表少爷缠上的话还要顾及着亲戚颜面才不好掰扯。 要她说,反正就是魏家的人都不要再来沾边儿了。 阮娇娇狐疑的看着姚黄,她都想知道姚黄的脑子里到底是想的些什么,怎么还能想得那么深远? “姚黄啊,这回真是你想多了。 你家小姐我啊,就只是单纯的瞧上了对面船上的那个糙汉。” 看姚黄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准备跟她解释一下。 “你家小姐我身娇体软胆子小,又被欺负怕了,所以就想找个一看就不好惹,还能保护好我的人。 你看对面的那个不就很合适?以后你也能闲些,不用遇事就撸袖子跟人拼命了。 人呐,把自己活得那么累做什么,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该用人的时候就得会用人。 你猜,就贺宗那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大块头往家里那些个牛鬼蛇神面前一站,他们还敢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 姚黄每一句都在听,也深感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但,家里的那些牛鬼蛇神不都被小姐收拾老实了吗?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有小姐本人在,还要什么外人去镇? 她不由多看了小姐好几眼,小姐总是说她娇弱,看着确实是十分娇弱,一看就是需要人呵护保护的样子。 但究竟是不是,他们主仆俩谁还不知道谁呢? 小姐给二少爷请的武师父都教不了小姐了,小姐那白皙娇嫩的拳头能打成年猛虎,她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过。 哎,小姐从来都是这样,就是懒呗,她也不好揭穿。 就在她暗暗叹气的时候,又听小姐慢条斯理的说。 “他要是骗我,正好路上也有个能练手打发闲的。 你说,就他那一身筋骨皮肉能喂养多少鱼虾?” 阮娇娇向来就认定自己不是圣人,她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闻言姚黄瘪瘪嘴,“吃了人肉的鱼虾人就不能吃了,浪费。” 听听,这就是她家娇弱需要呵护的小姐说出来的话,幸好也就只有她听到了。 “行了,你去看看今天又有什么新菜式。” 阮娇娇对姚黄新给她梳的发髻十分满意,反正她是没有这样巧的手艺。 “奴婢这就去,您就是馋吃食了,人家就送点子吃食就能哄着您,您也不怕坏人。” 自家小姐对吃食和偷懒是达到了一定境界的,更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能天天送,每天都换着花样的送,也算是有份心思。” 只这点用心就能让阮娇娇满足了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只是敲门砖,算是能看得见的诚意。 漫漫长路,她又不着急。 姚黄去厨房看,果然就看到了一锅不是他们准备的食材。 方嬷嬷见她来了,笑眯眯朝锅子努努嘴,“那边送来的火腿花胶鸡,我看着火候还差些就又炖上了。” 想想也是,就那边船上给整船人做饭的厨子能有多少精细手艺,能做送来的那样就不错了。 说起来,方嬷嬷对那边送吃食的人还是有些好感的。 就是说,人与人之间不能摆到明面上做比较,一比就得比出个高低来。 他们在魏家半年的时间,也没见表少爷主动给他们送过什么物件,倒是舅夫人以各种话头在小姐这边拿了不少物件去。 虽然后来舅老爷折成银子还回来了,但还不是姚黄去点明了才还的,若是不点,他们是不是就要装作不知道没那些事? 他们在魏家也没得过什么特殊的照应,倒是被舅夫人口口声声占去不少便宜,出门在外还说什么照顾外甥女,呸! 还不如对面那位来得实际,虽然目的也表现得十分明显。 她上了年纪了,经历得多了,倒是觉得这样什么事都摆到明面上来更合适。 接不接受愿不愿意都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做人也能从这些地方看出来是否坦荡。 只是,除了人看着不怎么样。 方嬷嬷提醒姚黄,“小姐月事该到了,今日便没有温酒,喝这个汤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