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玥一席话说得兄弟俩都哑口无言,四目相对良久之后顾颖才下定了决心。 “是我钻了牛角尖,大哥说的是,贺公子船上准备弓箭和刀,只是为了自保。 一般运船上都会准备一些,都是因为河道上匪寇太多,危险太多太大,不得不自保。” 裹着被子喝姜茶的顾黎吸了吸鼻子,默默点头。 他是赞同大哥说的,他是不能确定贺公子究竟是不是好人,但他们确实是被贺公子相救,必须要承贺公子这份大情。 “几把弓箭几柄刀而已,出门在外当然要准备着预防此类突发情况,幸好是贺公子船上的人多,又个个训练有数。” 他可以昧着良心说只是几把弓箭,但绝对不能昧着良心将救命恩人送上公堂。 况且,他们杀的都是匪寇,他们是在为民除害。 兄弟俩都是故意把弩箭说成弓箭,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弓箭就是弓箭。 就算匪寇说是弩箭,县令也不相信他们。 前面的船上,魏宴收拾好了之后也在喝姜茶,同样是方嬷嬷让人给他送去的。 一会儿常顺进来告诉他,“外面挂上了贺字旗。” 魏宴听到了什么都没有说,贺宗不是都说了,这几艘船都是他的。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贺宗早有预谋。 只是魏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贺宗竟然做船运生意。 他一直以为贺宗就是靠着家里小打小闹,就算真做些生意也只是几个小铺子而已。 况且他成日里跑马吃酒,哪里像个正经做生意的样子? 若是做别的生意魏宴倒是可以怀疑不信,但偏偏是这个运船的生意,魏宴内心里就算再不相信,但他也知道凭借贺宗的狠辣手段,他绝对能够做得成。 匪寇对贺宗的恐惧绝对不是作假,神情里所流露出来的都是真实反应,他敢乱说一句话可都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呐,那些死了的匪寇可不是摆设,他绝对不敢说谎。 魏宴想到传言说贺宗在码头上杀人的事,以前他只信百分之八十,说得信誓旦旦也是为了让表妹相信,好远离贺宗。 但现在他信了百分之百,绝对就是贺宗干的。 以前邺城的河道运船是谁在管他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肯定都落在了贺宗手里。 贺宗那个人手段狠辣野心大,这一点魏宴是从小就知道的,他要什么东西不择手段都要去得到。 他真要做的话,邺城的运船肯定都已经收入他的囊中了。 不然,那次码头河面上的血少了,都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所有的事都能想通了,唯独一点,魏宴如何都想不明白。 表妹与大哥的婚事是头一天退的,他们是在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这么短的时间内贺宗又如何得知,然后还做出这一系列的安排? 莫非?他们家里有贺宗的眼线? 贺宗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把眼线安排到县丞府中来! 他又是什么时候把眼线安排到他们家中来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对表妹起了非分之想? 魏延又不相信贺总只是为了表妹,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费这么多的心力? 那他是为了什么?莫非是他想造反? 贺家可是雍王的人。 想到一个可能,魏宴不禁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 难道,是雍王让贺家安插的眼线? 魏宴不敢再往深了想,他现在已经心慌不已。 他看了看常顺,突然想起来叮嘱他,“贺宗的事你不要多提,跟 常顺疑惑,“二少爷是在担心什么?” “哎……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 说着魏宴又叹一口气,“贺宗杀人不眨眼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在他的船上,到处都是他的人。 他若是对我们起了杀心,杀了直接往河里一丢,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魏宴不觉得自己是在危言耸听,他绝对相信贺宗能够做得出来。 “嘶……二少爷,您是说,贺宗可能会杀我们灭口?” 因为这个猜想,常顺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联想到今晚死的那些人,他脸色都白了。 “那二少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明天趁船靠岸的时候就下船吧? 保宁也是大城,肯定能找到别的商船。” 他还真把魏宴提醒了,“你说的对,现在你就去让人收拾收拾,明天靠岸我们就下去,你现在就去找齐冬来。” 魏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再留在这船上了,不然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一会齐冬就来了,一听二表少爷让他收拾东西明天下船,他是一头的雾水。 “为什么要下船?” 面对齐冬的疑问,魏宴有些不耐烦,“让你收拾你就收拾,表妹那里我会亲自去说。 今晚发生的事你没看到?这船上如此不安全,当然要换船。” 他这样的解释可让齐冬听不明白了,“船工个个都是好手,还把匪寇都擒拿了,还有什么船是比这还安全的?难道走陆路?” 齐冬就不明白了,出门在外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很多吗? 但能保全的就很难得,而且还是他们拿住了匪寇,难到非要他们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