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去年就去邺城了吗?跟魏家定了亲?怎么又回来了?” 陶大兴对此事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再看妹妹的神色绝对不是跟他说笑,心里不禁想到当初妹妹说阮呈敛给那死丫头的嫁妆数。 那丫头走的那天他也到码头上看了,亲眼看着那么多的嫁妆装船离开,对那些嫁妆他当然眼馋。 这几十年他在妹妹这里拿到的银子跟那些嫁妆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敢保证,就是他妹妹也绝对没有这么多的贴己。 阮家还在他那便宜妹夫手里当权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番富裕光景,就算妹妹再得宠也不可能得到那么多。 也就是这十几年在阮呈敛手里才狠狠的发迹,家产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也难怪阮呈敛能舍得给一个赔钱货那么对嫁妆,但阮呈敛对他们这些亲戚可就太吝啬了。 就连妹妹在他面前要点什么东西,都跟被施舍一般。 哼!阮呈敛这般不识趣,也就怪不得他们心狠。 等他外甥掌了权,阮家还不就是他们陶家的。 陶大兴想势在必得的神色毫不掩饰,陶氏也早就看惯了。 哥哥是个草包成不了什么大事她早就知道,但这个事也就只有让哥哥去办她才能放心。 “听说是退婚了,带着嫁妆回来的,过几日就能到。 哥哥只管回去做好准备,等她回来我就让人去通知你,你再来。” 那丫头凶恶泼辣的名声早就传得整个扬州城都知晓,就算是她回来也不会有好人家愿意娶她。 与其让她那些嫁妆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等她进了陶家,随便她再厉害再能使幺蛾子,直接打断了手脚关起来,看她还能翻出什么天去? 老爷说让她做姑子,那都是便宜她了,那好事,她想都别想。 既然还有价值,不用岂不是浪费? “好,好,那我就回球准备了,到时候再来。 嘿嘿……妹妹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殊准备的?” 具体的事宜,他们兄妹两早就是商议过了的,现在他可是都想起来得清清楚楚。 陶氏觑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让阆哥儿好好准备就成,行了,回去等我信儿吧。” 陶大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突然叫住,“对了,等她回来那天,你多找些人到码头和街上去,将她退婚的原因散发出去。 最好是让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她阮娇娇是因为善妒容不得人而退的婚,看看还有哪家敢娶她那样的祸害。” 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坏了阮娇娇的名声,传她上不敬长辈,下不友爱兄弟姐妹,甚至几次三番差点害了弟弟妹妹们的性命。 就连她这祖母也随口顶撞,要不是人拉着她都能上手。 更传她母亲的病症也是被她给气出来的,在家无法无天根本就没有人能管得住。 他们做长辈的想教育引导,但又被她爹娘护着娇宠着,他们就是想教也没有机会。 她无数次在外人面前叹气,“哎……我也不是她正经的祖母,她不听我的话也是正常。 小孩子容易轻易相信闲言碎语,她对我抱有敌意也没办法。 我是做不了她的主的,她亲爹亲娘还在呢。 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早就不在乎名不名分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最在乎的只是心意。 他们本就对我有看法,我何必非要再占个名分来讨他们的嫌,我向来都不在乎的。” 她每每这样说的时候总有人附和敷衍,当然也有人看不惯就会直接点黄。 “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好,一日为妾终身是妾。” 这是陶妍妍的心病,每被戳一次就会鲜血淋漓痛一次。 但她除了保持淡然笑容表示自己根本无所谓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谁让她本就是妾室,而且永远也不可能转正妻。 任是随便哪个正妻也能给白眼受,她还没法还口。 但这些都不能改变她在阮家以妾室的身份行这正妻主母的权,也不妨碍她三言两语就能让所有夫人太太知道大房所做的那些恶事,让他们名声远扬。 还在海上的阮娇娇并不知道已经有那么多人在期盼她归家,最后临到的前一天晚上,贺宗邀请她到舱房里共进晚餐。 贺宗也是做了好几天的准备才开的这个口,想着这是他们在船上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日上午就要靠岸。 之后他想再离她这般近,怕是暂时没有机会。 就算是能快速定下婚事,他们也最多是见个面说会儿话,在阮家想像在船上这样什么顾虑都没有,怕是没有可能。 而从定婚到成婚,最少也得三四个月的时间。 阮娇娇当即就爽快答应下来,她也是想到回去之后一时半会恐怕都不能再朝夕相处。 方嬷嬷今晚也多做了几道菜,只是盛夏的天气不用再烫酒。 今日准备的酒是上次靠岸的时候买的,比顾玥他们兄妹给的桂花酿烈,但又比贺宗的酒柔和。 阮娇娇喝来感觉还好,其实她更喜欢贺宗的酒。 但真要比个高低的话,她家的蒸馏酒口感自然更好。 阮娇娇利用所知道的帮阮家挣了些银子,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