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奶奶隐忍着不打算现在就说娘家侄孙子的事,她要等着到外面流言四起,等哥哥来提亲之后再说。 到那时候就是她陶家不计前嫌,好心收留阮娇娇,可不是他们来求人。 挑拨老爷子和大房的关系,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正好阮娇娇那死丫头又给了她机会。 不好生利用都对不起她这般配合,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会做事。 阮娇娇根本就没有考虑老太爷他们这边,对于阮娇娇来说,她不在乎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花半分心力去考虑。 阮娇娇从进门到大房这一路上不断有下人向她问好,都是恭恭敬敬带着笑模样。 这样魏宴看来,可是比他在家里有地位得多了。 他只想到阮娇娇是家里的嫡长女,而他是庶子,根本就没有往别的方向想。 阮娇娇着急想赶紧回去见爹娘,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刚跨进门,阮瑀就喊起来。 “爹娘,姐姐回来了。” 厅内,阮呈敛和魏氏早就等得心焦了。 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魏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快步走来。 到厅门口的时候又顿住,看到女儿的时候眼眶当即就红了。 “娇娇,娘的娇娇啊。” 阮娇娇提着裙摆朝母亲飞奔过去,这是两辈子以来真心在乎她的人啊。 上辈子她有家人,但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从小就不把她当回事,后来来有了弟弟之后她在家里就更是透明。 末世后,她被最亲最近的家人推进了丧尸堆里。 这辈子,她终于有了爱她疼她的家人,她的爹娘,弟弟。 母女两抱在一起,魏氏早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的儿,你受委屈了,都是娘的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快让娘看看你,一年多都没见了啊。” 魏氏不顾自己脸上的泪痕,拉着女儿仔细的打量。 阮娇娇就张着手臂任由娘亲看,还自觉转了一圈好让她看得更加仔细。 阮呈敛也在看女儿,虽然没有像妻子那样情感流露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坐下说。” 魏氏被提醒了,“对对对,娇娇一路累狠了吧,快进来坐着。 娘让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马蹄酥,快尝尝看味道对不对?” 阮娇娇顺着母亲的力道进了厅,她想给二老磕头见礼,毕竟是离家一年多了。 但一直被母亲拉着手,根本就没有机会。 阮呈敛看出了她的想法,当即就摆手道:“回来就好,一家人不在乎那些虚礼,你快坐吧。” 到这时候阮呈敛才注意到儿子身边还有个陌生的男子,想来就是舅兄信里说的二儿子了。 阮呈敛本就是不喜妾室庶出之流,偏偏魏宴就是。 再加上魏廷做出的那事,他就更不可能给魏宴好脸色了。 虽然不是魏宴做的,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魏,他就是迁怒了又怎么样吧。 “侄儿魏宴拜见姑父姑母。” 魏宴也算是有些眼力见,知道看人眼色。 老老实实的行礼拜见,还得替他大哥低头认错。 “侄儿此番送表妹归家,也是特意替兄长前来请罪。 大哥行事确有不妥,都是我们的错的,还请姑母姑父责罚。” 本来他是冲着能与表妹近水楼台双宿双飞才来的,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了,又不是他做的事还得他来请罪。 而做错事的人此时舒舒服服的在家,半点儿劳累都没受,怎么想他都亏得慌。 魏氏也终于看向侄儿,在他脸上看出了哥哥的影子。 她不怪罪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又不是魏宴做的,她纵然是要怪罪也不可能怪罪在魏宴头上。 叹了口气,魏氏还是收敛了心情。 “事已至此,说怪罪谁的话都没有意义了。 事情本就不关你的事,没得你请罪的道理。 你送娇娇回来这一路也辛苦,快些坐下吧。” 阮呈敛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坐吧。” 虽然神色淡然,但也表明了他们不会为难魏宴的意思。 如此,魏宴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就是受的无妄之灾,再要为难他他就真是冤枉死了。 他还想着,既然来了扬州,他怎么也要逛逛再回去,可不能白来一趟。 只可惜,他手里的银子不多了,得省着些用。 魏氏心疼女儿只简单说了几句话,确定女儿安全就赶着让她回去歇下,再有话也等她歇够了再慢慢说。 而阮呈敛也没什么要想跟魏宴说,只敷衍着问了几句便也让他去客房了。 这对魏宴来说也是好事,他还不想看人脸色呢。 中午就在各自房间里用饭,晚上才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魏宴早就听说扬州富饶,不管是吃用都比他们邺城精致,如今见了才真信。 他住的客房可比他在家住的院子还宽还好,窗棂上的花样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精美。 从前他以为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