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但魏氏和杨氏都不由蹙眉。 郑家这个时候来,说是赔礼,怕是不尽然吧? 对那郑五魏氏也有些耳闻,因是家中嫡幺子甚得父母疼宠溺爱,便养成了纨绔性子。 后来他二姐嫁了主薄为良妾之后他更是仗着姐夫的势胡作非为惹出不少事,听闻他家中妻妾不少,但还是在外沾花惹草不安分。 这样的人给他些教训也好,但作为父母的恐怕就不是这样的想法了。 没一会儿郑家的人就来了,来的是郑老爷夫妻,见到魏氏和杨氏的时候都很客气。 说是来赔礼,还真就带了礼来,赔礼的话也到了。 “都是我们夫妻教子无方,刑也受了,还请阮小姐看在我们两个老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有了这次教训之后,他肯定会痛改前非。 他已经受了刑,若是再在牢房里无医无药三个月,会受不住的。” 说着,郑夫人就掩面凄凄惨惨哭起来。 开头寒暄客气话之后他们便道明了今日前来的目的,但阮娇娇哪会应承。 “二位来与我说这些话,何不直接上衙门蓝大人说。 案子是蓝大人亲判,当时那么多的百姓也都在场,难道二位是认为蓝大人冤枉了你们儿子? 都说健在孩子便不能算是大人,但你们儿子也二十多岁该知道律法轻重,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既然做了,就该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若是人人做错了事都一句知错就算了,那还要律法有何用?天下岂不是都乱套了?” 长辈在场本没有她一个晚辈说的道理,但阮娇娇就是怕母亲性子软被对方哭一下求一下就心软了。 “二位与其在这儿哭,还不如给你们儿子请个大夫送个药。 坐牢是坐牢,但又不是不能请医用药,只是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好,并不存在受不受得了之说。” 郑家,主薄,她并没有放在眼里过。 魏氏想插话,但看女儿坚定的神色,又看郑家夫妻俩被噎之后看女儿的眼神,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郑家若是明理的人家,便不会说出那番话来,郑五更不值得同情。 自从二女儿嫁人后郑老爷就没有再吃过这种瘪了,他虽然是个商贾,但在外谁不看在女婿的面子上给他三分薄面。 今日他们带着礼上门,好言好语说话却被个晚辈给下了脸面,他自然不能再维持得住小模样。 她说的没错,有他女婿打点,给儿子请医用药都不难,就算是再放松些让儿子将牢房住成客栈也没问题,只是不能出来而已。 但难就难在这次女婿竟然说难办,蓝大人已经找他说过话,还给了警告。 不得已,他们这才来了阮家,但阮家显然是给脸不要脸。 就算这次他儿子吃了亏这亏,只要他阮家在扬州城做一天的生意,他都有办法让他做不下去。 “阮姑娘说的没错,都不是孩子了,所做所言都该承受得起。 听闻,阮家这几日收了些产业,真是恭喜了啊。” 他这是威胁?阮娇娇听出来了。 他暗着威胁,阮娇娇却不愿跟他打哑谜。 “恭喜我们就收下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郑五以前做的那些事翻出来,恐怕主薄大人也脱不开干系? 听说,他们姐弟俩放了不少印子钱,只是不知道二位可清楚?主薄大人可清楚?” 这话阮娇娇就是胡说的,故意诈他们。 郑五那种人,能有什么干净的? 但明显,在她说了这个话之后郑家夫妻俩的脸色都相当的难看,说不定是真是被他给说中了。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离开前厅之后阮娇娇便让人去查郑家和那位主薄大人。 雁过留痕,总有些没有扫干净的蛛丝马迹。 另一边,贺宗也派了人出去。 除此之外他还在为手里的图纸而考量,这武器放在他手里他能着人打造出来却不敢用。 但就这么放着,他自然是不甘心。 让人送走,他也不放心。 最后也只能收起来,等回到邺城之后再找机会给那位送去。 阮娇娇可不管他给谁,反正在她手里也不敢用,若是以后能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用上,也算是没有白给出去。 扬州不是贺宗的地盘,是以查起来也费时费力一些,好在不是没有成果。 阮娇娇最近都在书房里关着,就是笔墨纸张用得太快。 既然她想好了要在邺城也开个酒楼,那就真不只是说说而已,布置图纸准备好之后就等着再见贺宗的时候给他,让他的人先把铺子找好,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 大厨要请,伙计也得招。 至于父亲那里她只提了一句,父亲让她自己决定。 父亲还怕她到时候人手不够,又给她拨了几个得用的人。 再收到贺宗的信,是约她到陈家首饰铺去,照样是贺宗亲自来接。 经过上次的事,阮家二老对贺宗这个女婿是越来越放心,对二人一起出门都不再过问。 贺宗头一天说要来接她,她也告诉贺宗有事与他商议,于是便定了上午逛街中午去贺宗家中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