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姨娘又跟她说了些话,让她带给大嫂听。 她也惊讶,没想到大哥为了大嫂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阮娇娇收了书,让人摆上待客的茶点。 她没有问小姑子来做什么,对方一进来就先说明了。 “现在闲得发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想到大嫂这里来坐坐。 这是我自己做的香袋,里面塞了初夏时节风晒的栀子花瓣,还请大嫂莫要嫌我寒酸。” 实际上贺玉芬手里确实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物件来,她一个庶女在嫡母手下讨生活,姨娘又不是受宠的,每月的月银攒起来都不够阮娇娇头上随便一支金簪子来得值钱。 好在她有一手好绣工,香囊这种小物件也能做得精致讨喜。 阮娇娇喜欢花,喜欢栀子清冽的香气,接过来闻了闻当即就交给方嬷嬷。 “挂到我房里去,要迎风的地方,风一吹就能带动香气。” 真心喜欢和敷衍的不同任谁都能分辨得出来,见自己送的东西得大嫂喜欢重视,贺玉芬忐忑的心也随之安定,说话也轻松起来。 说得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阮娇娇也接着,至于她被公爹禁足怎么只一晚上就放出来的事只字不提。 前天她就像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今儿又来,不会只跟她闲聊这么简单,但她坐了半日一句正经话都没有说,阮娇娇也不主动问。 听她说些家里亲戚谁家谁家跟谁家是什么关系,谁家有什么新鲜事儿。 中午留她吃饭,说着说着就提到了二姑奶奶家。 “前日下午二姑姑回来了,跟父亲闹了一通不愉快又走了,好像是为了姑父的生意,姑父有批货在码头被扣下了,是什么手续没有办齐。 为此二姑姑就来找父亲,好像是父亲没有帮忙她就生气了。” 为人或许不是太清楚,但贺家的人自己还是有些数,贺宗跟码头上有关系能说得上话,贺家近亲但凡有货要出入码头的都被贺宗关照。 其中不仅仅是省了不少麻烦的事,还有银钱利润。 可就是在前天,林家管事照常去码头拿货,码头上的人却不给了,直言让他拿章程才能拿货。 拿章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至少有七八年林家都没在码头上费过那功夫。 这些年拿货管事跟码头上管这个的人都熟悉了,清楚对方不可能是弄错,只得赶紧回去跟主家报信。 二姑奶奶不敢直接到贺宗面前来就去了老宅,在书房里跟亲弟弟说了会儿话最后不欢而散。 贺玉芬观察着大嫂的神色,却见大嫂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依旧淡然的吃饭。 还让吃香菇鸡丁,“你尝尝这个,今儿做得格外好吃。” 贺玉芬尝了,确实好吃。 但她怎么就觉得,是大嫂心情好才觉得更好吃的? 吃了饭她也不好再多留了,告辞回去。 午后,贺玉芬又被嫡母身边的嬷嬷叫去正院说话。 柳氏端坐在上位,“怎么才半天就回来了,也不跟你大嫂多说会儿话?” “大嫂留我吃了饭,我也不好再打扰大嫂午休便回来了。” 贺玉芬不太敢对上嫡母的视线,说话的时候都是垂着眼,与在阮娇娇面前的样子不同,她是真的畏惧嫡母,比畏惧大哥还多。 柳氏看着她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其实也不喜,就她这样软弱又不讨喜的庶女,怕是哪个嫡母都不会喜欢。 不过,像她这样的,好歹比那种心比天高的庶女让嫡母喜欢。 家里几个庶女都被她拿捏着,柳氏也看惯了她们从小就是这幅上不得台面的窝囊样。 她道:“你也别嫌烦,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们家看着好像是还不错,但终究还是比不得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就看看你两个姑姑,两个姐姐的夫家就知道。 我纵然再想为你们使力,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外头那些稍微有点头脸的人家始终瞧不上我们,就好比那杨家,当初为了你大哥事,就连你们父亲也受了闲气。 如今我最忧心的就是你,我是不忍心看你跟前头一样,想让你多些选择,但你也看到了,我只有这些本事。 你就累些,多往你大嫂那儿跑跑,她好歹是魏县丞的亲外甥女,说不定哪天你就得了机会。” 这样的话贺玉芬不止在嫡母这里听了一次两次,但她哪有脸去跟大嫂说? 不说大嫂愿意不愿意帮忙,就她还是个闺阁姑娘她也没脸自己说。 入夜之前贺玉芬听姨娘说大哥回来过了,又匆匆的走了。 还不等她问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就又听姨娘说,“你大哥就是太宠阮氏了,就算喜欢也不能因为宠她就连家里亲戚也不顾了吧? 不过就是前几日二姑奶奶说了她几句,她就撺掇着你大哥扣了二姑奶奶夫家的货不给。 早上我让你跟她说的话你到底跟她说了没有,怎么刚才你大哥回来还跟老爷闹不给放行? 看她那样子就不是能正经过日子的人,生那么副狐媚子模样哪是能做当家主母的? 一看就是个搅家精,存心不想让你大哥过好日子。 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她才一来就搅的亲戚间不合。” 听着姨娘说的这些话贺玉芬都懵了,原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