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是个什么意思,离了,还是想继续过?” 贺宗是咬牙听完的,听完之后他就给出了这个问题。 贺玉芳根本就没个主意,被大哥这么一问她更是满脑袋的浆糊不知道要怎么办。 站在她身边的刘姨娘突然就跪了下来,对着贺宗哭求,“大少爷,不能离的,三小姐要是被陈家休了还怎么活? 她还这么年轻,还有盛阳啊,她们母女俩可怎么办?” 在刘姨娘的认知里女人被婆家休了就是走上了绝路,不仅是自己没活法,还会连累娘家受累。 她就三小姐这一个女儿,她都这个年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儿过得好。 上次回来都还好好的,这才没过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都不敢想怎么办。 做女人哪有不受委屈的,她宁愿女儿回陈家去接纳那个歌姬也不愿女儿被休。 不仅是她,黄姨娘和李姨娘也都这样认为的,她们自己就是姨娘如何能不清楚女人在夫家要受多少委屈? 但都已经是陈家的人了,还能真的回娘家来不成?日子不过了? 相比起来黄姨娘和李姨娘还有私心,她们都是有女儿的人当然不希望三小姐被休牵连她们的女儿。 此时贺鸿顺也得知消息赶了回来,问清楚之后问了跟贺宗一样的话。 连老爷都这样说,一家子女人都慌了神。 “老爷,您是什么意思,也想让玉芳跟陈家离不成?” 对柳氏来说三女儿跟陈家如何她都没什么大所谓,她又没有女儿,等到儿长大都是十多年以后的事了,也不会影响到她儿子。 不过三女儿既然叫她一声母亲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陈家人欺负,陈家不仅是打了贺玉芳还是打了贺家的脸。 但这个事不是她能做得了主,一切都要听老爷的意思。 被大哥和父亲连着问了两次,贺玉芳也在考虑,从内心里来说她是不想跟陈晁散了的。 成亲几年来他们夫妻虽说不上有十分深厚的感情,但也不是半点情分都没有,何况他们还有了盛阳。 可是,陈家那么对她们娘俩,陈晁还对她动了手,她心里实在委屈难受。 关键是那个歌姬,她绝对不会接纳。 阮娇娇一直都在观察着贺玉芳的神情,从她几次反复中大概能推断出是不想散。 见身边的贺宗耐不住性子又要问,阮娇娇赶着说,“还是让玉芳好好想想吧,还有陈晁为什么突然将那歌姬带回来,也得查查清楚。” 她扭头看了眼贺宗,还是将魏宴跟她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我已经让禇华去查了,这其中怕不只是一个歌姬的事。” 一直低头伤心的贺玉芳也抬起了头,“是了,昨夜他喝多了酒确实是提了什么贵人这个话,言语之间就是说他要发达了。” 之前贺玉芳是被休妻的事给吓失了,这会儿才因为阮娇娇的话想起来,她还有话没有说尽,陈晁还说以后都不用看贺家的脸色。 一想到这个话贺玉芳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紧,贺家什么时候给过他脸色看? 当初自己嫁给他的时候他不过就是个书生,要不是有贺家的关系给他请了先生他能考得上秀才? 要不是有她补贴嫁妆给他读书,奉养公婆操持家里,他能安心读书? 只想到这些贺玉芳就满腹的委屈,怎么贺家的好他是一点儿都看不到?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不只是贺玉芳跟陈晁的事了,贺鸿顺也叫了人去查。 直到傍晚禇华和贺家的人才前后脚到,将陈家现在的情况和陈晁的事说了个清楚。 柳氏又掩面悲戚,“当初我要是再多看看陈家看清楚了他们是这样的人家,如何都不能让玉芳嫁过去受这个罪。” “玉芳这门婚事还是我定的。”贺鸿顺神色难看得很,照妻子这么说的话还都是他这个当爹的错? 他能不想女儿嫁得好?还能害亲女儿? 闻言柳氏赶紧收了势,只拿帕子擦眼泪不说话了。 这一番看得阮娇娇在心里为柳氏叫好,一句话就把她自己摘了个干净,还表现出了嫡母慈爱。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是该表现的都表现了。 听过之后就算了,阮娇娇更在意贺宗怎么说。 原来陈晁是搭上了蒋举人的船,而那蒋举人据说是马上就要得官身了,而且还是邺城当地的官,主管财务税收。 都是县官不如现管,这又是官又能管的也就难怪陈晁要去搭了。 贺家再如何也只是仗着雍王的名头做生意而已,再是挣了些银钱也不能跟马上就要走马上任的蒋大人相提并论。 不仅是不能相提并论,还得在蒋大人手下讨好。 贺宗冷哼一声,“姓蒋的做不成。” 当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在做什么?不就是想给他媳妇儿出口气么。 结果这口气都还没有出到,那头竟然敢再给他堵气,贺宗都后悔下手太轻了。 几个姨娘和贺玉芳姐妹都没明白贺宗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上首的二老都惊讶的看向贺宗,阮娇娇也是。 贺鸿顺还黑着脸,问大儿子,“你做了什么?” 内宅的事柳氏比贺鸿顺更清楚,她的视线在阮娇娇和贺宗之前换了两次,突然